宇城赶紧坐起来看到她走过来有些犹豫,然后那女人掏出一把钥匙帮她打开了手铐的一只手。“你……知道那个陵墓的入口吧?”她问。
“地图上显示入口在龙田西南一个小山背后石板下。”她揉搓着两只手腕回忆着余健雄牢房墙壁上的作画。“你跟他们说过吗?”她的表情很焦虑,宇城摇摇头。“那能单独带我去吗?”她凑近她小声说,那个语气带着恳求。
宇城扭头看着她不做声。“就现在,我们两个,不要告诉其他人。”维利安娜凑近她的耳朵。
“这里有监控,不可能不被发现。”
宇城避开她,眼睛在房间四周搜寻了一下,然后看到入口门框的上面就是一个小小的摄像头。
“你不明白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她还是凑过来,眼神里满是无助,“我真的,真的要找到他……”
“他?”宇城有点儿觉得恶心,因为只能想到这个‘他’会不会是陈默海,难道这女人是他曾经的风流债?“你搞清楚,我是嫌犯,不负责找人。”
随后那女人连连摇头欲言又止弄得她莫名其妙的,她显然很矛盾但依然不肯说出来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但她居然突然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我不能说太多,可是真的只有你能……你能找到,你能感觉到他在哪……我这些天已经很痛苦了……就在这里,你的这里!你这里可以感知到的!”她伸手摸在宇城胸上,她吓一跳没反应过来门外又传来刷卡的声音,他们两个都一惊,屏住呼吸扭头发现门被慢慢的悄悄的打开,然后一个探头探脑的人走了进来,是刚才那个矮个子男人。
矮个子男人走进门正看到那女人把手放宇城胸上然后瞬间扭头飞快的说了一句“打扰了!”就要出门,宇城赶紧站起来喊住他,然后冲维利安娜搪塞着说:“请回吧!”
然后拉起她就把她推出去彭的一声撞上门,扭头看着还在发呆的矮个子男人吐了一口气,然后说:“是付阑有什么要传达吗?”男人一愣,那表情显然在问“你怎么看出来了?”
“车上是你碰了我两下。膝盖的位置和我的齐平,应该和我身高差不多。”她说。
“付司令说过,这事儿也就只能是我了。”那男人摇摇头,然后下定决心一样的从口袋掏出一个录音笔打开,出现一些列清晰的对话——
“李将军,到了墓穴之后怎么办?”
“看情况,首要任务是确定他们的研发成果在哪,我们拿到手了就万事大吉了。”
“那……艾质……”
“杀了她,把艾质取走,绝对不能留后患。”
“这样保险吗?和肉体剥离的艾质会不会发生不稳定……”
“阿杰,只要你不敢干,那艾质永远都不属于我们。”
“可还是不保险。”
“那就直接带走,让她对组织来说永远消失。”
……
矮个子男人收起录音笔抬头看着宇城,他以为对方会出现惊讶甚至恐惧的表情,但是那人只是挠挠头发,把本来就凌乱不堪的发型搞得更像是一堆刚被烧荒的灌木。
宇城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确实没想到李洹这么急着处理自己,如果能有选择那就是在陵墓内部也许还有机会争取逃跑,可是现在这个处境……
“我叫敖海,我忠于组织最伟大的‘人权领导者’,我……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像宣誓一样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让宇城愣了半晌。
“我知道艾克非质的研究会造福全人类,所以我会誓死保护你和组织联系的……纽,纽带……誓死——”
“停!”她伸手打住他,然后在脑海缓冲了一下对这些话的理解,然后觉得是不是付阑早就把这些说辞编成教科书印发给他看,难不成自己因为怀疑地位不保所以就用这种方式宣传‘真理’教化人心?“你想说什么?”宇城尴尬的问。
那人停顿了一下低下头,看起来好像是为了刚才的尴尬开场白而脸红,但又突然迅速伸手打开腰包,扔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倒斗用器具,然后一个小型马达赫然亮相,她还没明白这怪人到底想变什么魔术,只见他一跃而起跳上床爬向窗子从马达上抽出好几根钢卡牢牢抓住铁窗,然后开启马达。
那小马达嗡嗡的响起来迅速收缩着钢卡,他自己像蜘蛛一样趴在窗框周边死死的支撑着,想让那马达带动钢卡的力道把整个铁窗框卸下来。
“喂!”宇城吓一跳,赶紧跑上床拉住他,“你干嘛?!你——”“别!别拉我!分分钟搞定!”他卯着劲咬着牙死撑在窗洞口,那铁窗发出吱吱的声音开始变形。
“你不能这么做!你会被牵连的!”她找不到那胖胖的身材能抓牢的地方只能死死拽着对方裤脚。“真的快成功了!这样你就能逃走了!你相信我!你别拽我裤子!!”
只听一阵刺耳的刮擦声整个铁窗框连带着敖海一起从窗洞口掉下来,宇城赶紧后退两步,然后发现自己手中抓着半片裤子……
“快走吧!顺着管子爬上楼顶,然后从另一边下来!”他站起来,身上挂着铁窗,半边裤子没有了。“你应该知道让我逃跑的后果。”她没有动,“付阑肯定也不会这样向你下命令!”
“你会死的!”他焦急的看了一眼门口然后激动的带着大义凛然说道,“不要说付阑司令,我敖海忠诚于组织最伟大的‘人权领导者’,他会知道我做的是对的!为了全人类,我甘愿牺牲小我!所以,你快逃吧刘宇城!你代表着我们这些向往未来人的所有希望!”
彻底被他搞恼了,她扔掉手上半片裤子伸手把他一只胳膊扭到身后一脚把他踹下床,死命押着他推搡到门口想把他轰出去,没想到那家伙虽然身上力道不足但却在她不经意间从腰间直接掏出一把□□,一发射在吊顶!
“你疯了!”她一惊然后吼道,“你要把这里的人都引来吗?!”那人赶紧推开她露出得逞一般的表情,然后用枪指着她的脸:“听到枪声他们马上就来了,快逃吧……如果他们计划再有变,可能你就死在下一秒。”
突然,她看到他的眼神中满是悲伤,那是跟之前那种愣头青不一样的发自内心第一次垂下双眼。宇城摇了摇头,敖海走近她那端枪的手依然高举但已经有了微微的颤抖,那根本不是发自内心对命令的服从,他有他自己隐忍的苦衷必须要这么做,那个不敢正视的眼神出卖了自己胆怯的内心。这种人,见得太多了,全身都是弱点。
宇城很轻易地伸手缴获了他的枪,似乎对方根本没想到反抗。
她指着敖海厉声说:“出去!”敖海后退了一步,门突然开了,两个人都定定的注视着门缝被一点点拉大,然后一个男人的脸渐渐的显现,是李洹和站在他身后的另一个高个生化专家。
“彭!”一声枪响,敖海带着惊恐的神色应声倒下。那个男人在李洹背后收起□□,诡谲的笑了笑。这里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只有端着□□的宇城,李洹和他身后真正开枪的高个男人。
地上的人四肢颤抖了两下,然后再也没了声音。
她的手抖动起来,慢慢的后退,看着两个人早已计划好了一切的心照不宣的表情。……“快逃吧……如果他们计划有变,可能你就死在下一秒。”……这就是敖海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也分明是对他自己的一个最恶趣味的终结。
门框上的监控依然沉默在灰暗的角落,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成为了组织发动警力过来追捕自己的证据。
又是一条莫须有的杀人罪名,又是一次唯一的机会就在身后的那个窗口。
“呯!”又是一声脆响,不过这一声却伴随着一道微微的寒光出奇的迅速。宇城接连后退了一步,比痛觉更早反应过来是看到了一只锋利的刀刃扎入左臂。她迅速拔出那个暗器,发现是从李洹半隐藏的一只手射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儿?没有理会手臂火辣辣的刺痛,她后退了两步依然死盯着眼前的人。
“你该逃跑了。”李洹轻轻的说,他们两个人都站在门口没有任何行动。
李洹明明设定的是在陵墓处理掉自己的剧本,可现在却要让自己逃跑?
但,这很明显,原本应该进行的游戏规则的主线崩溃了,却使得如今所有人都逃脱了游戏的束缚——
所有人都可以卸下伪装上阵了。
也许,李洹明白了,无论如何自己和宇城走入地下陵墓调查都会是组织内部能够掌控的套路,永远不能逃脱监视(这个监视来自付阑也好,来自组织内部其他部门也好),更不能明白自己身处何等境地,是绝对安全或是早已四面楚歌。
李洹皱着眉头露出一个丑陋的笑意,“时间不多了,我们龙田的地下墓穴见。”他们两个迅速消失在门口,留下已经端着枪却失去整条胳膊直觉的宇城和地上安静倒着的敖海。
她跪下来用颤抖的手把他翻过来,看到他腹部殷红一片,和他惨白的脸色。然后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晃晃悠悠站起来收好枪在腰间飞速跃向窗户翻了出去。
她爬上屋檐,艰难的在破旧的坡屋顶木头瓦片上站好,这时天空下起了雨,雨点越来越大,她扶着破木片堆叠而成的屋面慢慢的向前走,尽量不发出声音,却不能管控自己颤抖的双腿和胸口揪心的疼痛。
她走向一个阁楼的老虎窗,隔着灰蒙蒙的玻璃看到里面是落满灰尘的储藏室,然后意识到玻璃上映射出的自己的影子,借着乌云密布的天际那张脸煞白而诡异,凌乱的发丝因为雨水粘连在脸上,一双隐现的瞳仁没有聚焦的光彩。她跌坐下来靠着阁楼的老虎窗发呆,伸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手铐叮铃铃作响,然后没有缘由的一阵抽搐让她抓紧了身边老旧的木头窗框……从刚才敖海应声倒地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种事情发生了。
她低头扯开上衣领子,看到胸口那个隐隐发光灼热的疤痕。可是,她突然想到自己已经遗忘的一件事儿,在几天前时玄已经给她的体内植入了干扰器,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包括上次在地下刑场发生的。干扰器明明有降低艾质活性的作用,可反而艾质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活动……到底,是为什么?
……
^……
付阑一直在回味为什么刘宇城那么肯定的留给他一句话说要会会那个陈默海,他把这句话带给还在部门内部关禁闭的其他几个人,他们的反应都不是很热烈。
所有人都一致认为这不是明白的事儿吗?那个陈默海,不管他是谁,不论如何都和余健雄的死有关。
“这是你们的推测还是有确凿证据?”付阑还是不敢相信。他刚才打开禁闭室的大门看到rose等人都百无聊赖的坐在里面看电视,因为通讯工具都被没收了他们只能假装上年纪的人看新闻。
“因为啊,因为监控录像啊~”叶秋全懒洋洋递给他一沓监控截屏出来的黑白影像图,“大叔你自己看。”
付阑瞪了他一眼然后翻看着那些影像图纸但分辨率太低了完全看不出来什么门道。
“我要你们的分析结果。”付阑扔回去。
“诺。”南宫铭看着电视上古装太监随手抹出来一张报告塞给他,“你们说这古代人没有成熟的外科手术当太监是不是风险太大了?”
付阑懒得理他们讨论古代太监是如何去势这种低级问题翻看报告。上面显示前后一共四个人在一周之内进过余健雄的牢房。
第一个是狱警,他喝醉了去找余健雄的茬,两人发生了一些口角狱警就掏出鞭子对他抽了一阵
;第二个是余健雄已经多年未见的与组织完全无关的朋友,带了一些探监用的罐头食品,突然出现是问他曾经借的50万元到底能不能归还,有急用,但因为余健雄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神志不清一直在边吃罐头边唱歌,那个故人一气之下对他拳打脚踢。
第三个是刘宇城,和他待在一起不到5分钟就出来了。
第四个是组织给余健雄派来的私人医生,每月定期来给他检查身体,但依然因为他本身装疯卖傻而把医生气的砸了医药箱,然后走了。
“关键是汞蒸气中毒。”时玄扭过头揉揉酸痛的眼睛,“这四个人需要完备的手段才能把液态汞带进来不被发现。”
“余健雄的朋友,如果他要杀人,那么需要预谋带进来金属汞,既然杀心已起那怎么还能再要到50万元呢?”时玄在那个人的照片上画叉,“狱警,一个本身粗暴的人,对囚犯发泄不满是常有的事儿,这么处心积虑杀人不太可能,本身他们也没有深仇大恨。”
他在那个狱警的照片上也画上叉。“等一下,听说这个狱警就在这一周内辞职不干了。”南宫铭拦着他的手,“这不是很反常吗?”
“喂喂,你怎么就不怀疑刘宇城呢?”叶秋全阴阳怪气的问,“一个5分钟不到就出来的探监人员难道就不觉得她是刻意去投毒,然后怕自己染毒所以才赶紧出来的吗?”
“关键在于汞蒸气中毒,我再重复一遍。”时玄不耐烦的强调,“带着一堆液态金属过安检你觉得容易吗?食品罐头过安检肯定会看出来里面深色的液态金属沉淀。所以答案只有一个,注意到那个医生的老式金属医药箱了吗?那个医药箱的边缘如果做成空心的里面注入水银,就可以和其本身的材质蒙混过关。而且真的没有人在意这个常年来给犯人做体检的。”
“你是说……那个医生。”付阑仔细盯着那个医生的照片,摇摇头说,“不可能,医生是组织指派的人员,虽然不算内部成员但也是成年累月的和囚犯打交道,早就习惯了,况且他做余健雄的医生已经很久了,怎么能突然杀人呢?”
“证据在这里。”时玄拿过来那一沓监控截屏图像翻出来其中几页,“这一段,医生被余健雄惹毛了,看到了吗?你看他干了什么?他砸了箱子。”
所有人都沉默了,南宫慢慢的说:“没错,那一段录像显示医生把箱子狠狠摔在地上,但因为地上堆积的杂物很多,所以就算有水银流出来也看不出来……还有一个关键的动作,那个医生在砸完箱子之后很激动的抖了两下右手。”
“抖了……右手?”付阑脸色凝重起来。
“一个经常拿着扇子人改不掉的习惯。在他情绪最自我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做出甩扇子的动作用来平复自己。所以,这个人根本不是原来的那个医生,他是假扮的。”
rose走过来关上电视,“我们听刘宇城说了那个陈默海的这个特征所以才觉得整个事情可能一直都处在他的阴谋中。”
也许在很早之前陈默海就已经假扮医生跟他有过很多来往,或许他们一直在密谋探讨艾质实验也说不定,可是……这个时候他杀了他……为了什么?余健雄的某些行为已经让陈默海不得不杀了他?……
陈默海啊陈默海,多年不见竟成了杀人犯……要缉拿他归案吗?……这难度简直比让刘宇城变成rose那样的风情万种的女人更大。他现在脑子有点儿混乱,习惯性的环视四周,可是很失望的没有发现做咖啡的机器。
“极好的猜测。”门口突然进来一个人,是特勤组的组长大0麻子,他的机车大皮靴重重砸在禁闭室的地板上,几个人都怒气冲冲的看着他闯进来。
“那真的是水银的毒杀吗?”南宫扭头问付阑。
“没有抓住事情重点。现在讨论真正的嫌犯还有意义吗?关键在于陈默海出现了,刘宇城又在这个点儿上行动反常。杀个人还重要吗?现在是机密泄露的问题!”麻子摇头晃脑的坐下看着对面几个被他戳中要害的人,“别这么看着我,余健雄嘴里的重要线索被你们偷走了,我还没计较呢。”
“宇城她现在怎么样了?”南宫铭依然心系着那个呆头鹅,付阑耸耸肩说:“和李洹在一起接受调查,凶多吉少。”
南宫脸色立马就变得煞白表情都快哭了:“怎么办啊,我们就整天坐在这儿什么忙都帮不上……”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已经被禁闭了。”叶秋全懊恼的往后一趟。
付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皱褶跟时玄低声说:“你跟我出来一下。”时玄默不作声的跟他走出去。□□子把手里一个“解禁通知”扔给rose也跟着走出去。
三个人在门口对视了一下,□□子径自走远了。
“我记得你和吴伟忠上次提交的机制干扰类试验被批准了,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刘宇城一旦遇到危险就不能获得艾质对她的复原作用了。”付阑确保走廊只剩他们两个就单刀直入,让时玄没有任何可以岔开话题的余地。
“我无权干涉生化组的实验项目,你知道的,但是我希望你老老实实跟我说实话,你们真的做的是机制干扰?可是在地下刑场那一次……”
“不是……”时玄没敢看他的眼睛。
付阑愣了两秒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随即吐出一句临近崩溃的话:“你想死吗?”。
“曾经有一个被提到的概念课题,我从古书上查到的……就是探究人体脑内松果体系统生物机制的超体效应……所以,如果能够和艾质的能力结合……”时玄低头看着自己衬衣的下摆。
“为什么这么做?”
“她跟我说过有关于那些记忆中片段的启示,那是一种类似透视但更多是能够感知异度空间存在的能力。如果艾质的作用真的能够开启理论上的……”
“蠢货!”付阑终于忍不住骂出来,他强忍着压低声音怒火止不住的喷涌而出,但他找不到能够继续骂下去的理由,无疑这种做法奏效了,就在那天那家伙确实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一些东西。时玄依然心怀愧疚看着他抓狂但没处发泄的样子。
“人体,本身就是一个维度。尤其是她。”他突然冒出来这一句。“你一定感觉到了。艾克非质这两年已经越来越不稳定了……”
“哈?你扯这些没用的干嘛?!我特么听你这个理论,不如住进对撞机里算了!”付阑已经被他块气疯了,“你是不是另有目的?”
“……”时玄突然沉默了,他张了张嘴本来还想抗争一下但还是觉得什么都不说为妙。付阑还想发火,但突然腰间的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他平和一下心情看了看那个号码突然脸色比刚才更凝重,然后走向一边接通了。
时玄很好奇竖起耳朵想听请对面是什么样的人物,但也只能听到付阑这边毕恭毕敬的语气:“您说——为什么会这样?……”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对面的人似乎没有间断的在说话,这边也只是一动不动的听着。最后付阑简短的回应了几声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看来刚才冲自己发火的事情对于现在接到的棘手任务实在微不足道,对面那个高大的付阑似乎表情多了些许暗淡和颓然,在人人都习惯性的掩藏自己的情绪和心境的偌大地下建筑中,只有真正的伤痛才会被他们无法包藏的流溢出来。“付老师?”时玄试探的叫了一声。
“刘宇城在押送龙田中叛逃,还打死了一个同行的专家。”付阑低声说。
“我不信。”时玄没有任何迟疑的说出来。
付阑抬眼看着时玄那张不带任何犹豫的脸摇了摇头拍拍他的肩膀:“刚才的账回来跟你算。”然后风衣一甩一路小跑消失在走廊尽头。
走廊的另一端□□子听到耳机内发出吱吱的声音就没有下文了,付阑应该去了一个被完全屏蔽信号的地方了,去接受指令吗?
他点起一支烟想着刚才那两个人的秘密对话,觉得自己接下来估计又会领到新任务了,果然和自己监听用的耳机连接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大致了解了他们私底下干了什么,不能再等,即刻派人动身去龙田。
□□子回信:“不急,我们在他们车上加装了……”短信没打完那边就心急火燎的又来了一条:“我们要抢先任何人!否则就坏事儿了!”
“好吧好吧……”□□子不耐烦的回复个“ok”朝电梯走去,但依稀看到两个手持棍棒的人影早他一步进去了。“妈蛋!”他骂了一句,“这个老不死的到底是更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