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人刚刚占好守卫位置。呼啦一响,一群‘血人’退入大厅,左敬亭豁然身处其中;血人之后,刀矛耀眼,密密麻麻,只情往前戳往前砍。。。
厅门狭窄,一群血人进来后,如流水一样追击的刀矛丛林顿时一滞,挤在厅门附近。
“杀!”
左敬亭见机,大吼一声,带着十来个血人反扑上去。一阵刀砍枪戳,追兵大乱,扔下十几具尸体退离厅门,准备下一轮攻势。
夜风从外吹进来,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左敬亭暂时杀退追兵,丢了一句‘拼死守住大门’,健步来到石青身前,推金山、倒玉柱;二话不说,扑通跪倒,昂首悲声:“左敬亭知道石主事非寻常之人,今日若能救了左某一干兄弟,以后鞍前马后,水里火里,任凭吩咐。”
这演得是哪一出?这厮凭什么认为我能救他?难道刚才吓他一吓,真把他吓住了?石青疑惑不解。苦着脸,无奈地解释道:“左大夫。石青没有那么多火啊水啊地让人趟,也没有坐骑让人跟随前后。实话说吧,石青就是一种地的,平生喜和种地人为友,多种地,多养活几个人。。。”
“左某属下有上千人可以种地。愿意送给石主事!”左敬亭赖定石青了,一听石青种地,马上答应送人。
“哦?”石青来了一点兴趣。“人呢?在哪?”
左敬亭脸一红,尴尬地说道:“人在寨子里,左某没敢带他们一起走。不过。。。只要石主事把左某的兄弟救出去,左某拼了性命,也愿潜回寨子,把属下的丁户带出来。”
这个诺言,跟没有差不多。石青脑袋里转了几转,好奇地问道:“左大夫部曲不少,尚且落得兵败被困;石青何能?怎救得左大夫!”
左敬亭听出石青语言松动,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拱手道:“启禀石主事,王老三人手不过七八百人,又须四下防备左某逃脱;人手并不充足。左某之所以被困,只因一时大意,手下部曲失散;现今只需两员猛将,杀出去收拢左某部曲,集结后用于突围绰绰有余。”
说完,他啾啾万牛子和窦方。窦方是天骑营士卒,长得人高马大,和万牛子仿佛。敢情左敬亭以貌取人,误以为这二人是石青麾下最勇猛之士。
“好吧!我尽力而为,你先起来。”石青刚刚答应,两声“不可”跟着响起。一个是丁析所发,一个是刘复出口。两人一阻止,刚松口气的左敬亭再次提心吊胆地看向石青。
石青冲丁析一摆手,转对刘复道:“刘大人忘记适才之言。‘我等势弱,当联手共抗。’”
刘复嘴唇一动,正要辨说,石青已对孙霸言道:“文直,你和牛子哥哥带两个兄弟,再带几个左大夫部曲,杀出去收拢左大夫人马。然后到此会合。”
孙霸、万牛子亢声应命。左敬亭指派四个部曲跟随,当他们一声喊杀出去后,左敬亭身子一倒晕了过去。
“杀啊――”一阵喊杀声响起,王老三的部曲再次发起攻击。
“破符!带兄弟们顶上去,让左大夫的弟兄歇一歇。”石青忽地拔出环首刀,果断下令。既然不能善了,原来的合作计划必须调整,先把左敬亭这张牌抓到手里再说。
“随我上!”丁析应声而上,临了不忘交待一声:“耗子,保护主事!”小耗子憨着嗓子大声答应。举刀拦在石青前面。
石青盯向大厅入口。丁析冲上去的时候,十几个对手正好拥进来,七个天骑营士卒迎头撞上。一个冲锋,砍倒了五六个对手。对手的刀矛在筒袖铠上擦过,发出刺耳的金属磨擦声。没有一个能够穿透。
本来长矛可以对铁甲造成伤害,但是,对手的长矛不是劲刺,只是随着人流向前移动,这等冲击力却不足以穿透筒袖铠。
冲进来的已经大半倒下,没冲进来的依然向进涌,这时候,整个队伍的力量决定一切,不管愿不愿意,都只能被裹挟着向前、向前、再向前。
哪怕前面是死亡!
短短一瞬,丁析七人已经浑身是血。外面的对手一波又一波不断涌入,大厅口子处已成修罗屠场。
石青沉着脸,狠狠地瞪视着。感觉一股股涌进来的人潮就像命运的潮流一样,你不想杀,也要随着这股潮流一起――向前冲!举刀!砍!无法抗拒,无法阻止!
“刘大人!让你的人顶上去。我的兄弟要换刀!”石青赤红着眼,扬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