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小妹已不在身边。窗外似乎是深的夜，看看时间，却已是凌晨4点。天将亮。

前一晚的气味还在屋里没有散去，甚至口腔里还有着小妹的味道。又似乎没有了一个人的孤独。不在是一个人，不在是一个人，有欣喜，有未明的未来失落感，还有些许后悔。睡不着，翻来覆去，不能控制住胡思乱想。窗外终于出现了鱼肚白，透过阳台的窗，远远的看见高大乔木的树顶，青黑色，在风中左摇右摆。

阿潘起了床，实在不想去上班，磨磨蹭蹭又不知道做什么，索性又躺回了床上，拿起手机看小说。8点，他给大卫打了电话，让他向公司请个假。虽然没有安排当天要做什么，有些无聊，但是想着不用去办公室，不用考虑又没有干净衣服穿了，这些也让他开心，仿佛偷得了浮生半日闲。

10点，阿潘的肚子开始咕咕响，早饭也没有吃。他试探性的发了短信给小妹：“中午出来吃饭，我没有上班，你喜欢吃什么？”

没想到小妹即刻就回了：“无所谓吃什么，要不就在附近的大排档吃点什么吧。”

“好呀，我早饭没吃，现在就去好吗，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怕是不行吧，估计大排档还没准备好，11点吧，新和路那家，你知道的，门口有一个大公鸡。”

“好，我知道，重庆鸡公煲。”

短信都发的这么流畅，像是已经熟稔的恋人。

煎熬过半小时，整理着装准备出门，才发现，依然没有干净的衣服穿。只有套上上个礼拜的脏外套，放了一周，似乎干净了些。

阿潘先到，站在门口等小妹。口袋里塞着耳机，听迈克尔杰克逊可以穿越金属的声线唱“youarlone”，声嘶力竭的尾音出现时，小妹从十字路口出现。

她走过来，姿势有如翩跹的蝶。阿潘此时想：“现在我为这个人，愿意付出一切。”

推开玻璃门，并肩走进餐厅，室内温暖如春。阿潘抬头就看见对面墙上的大挂历，2007年2月4日，被红色的笔重重圈住，“立春：交立春节气，春季开始”。

食物总是让人兴奋，温暖、欲望、幸福感。也许是早晨没吃饭，鸡肉的香味让他控制不了嘴巴上下咬合的速度，他吃的兴奋且稀里糊涂。

“是不是胖子都这样吃东西？”小妹说。

“胖子？我胖吗？”

“你已经算是一个胖子，你自己看看。”小妹指着左边的墙，整面的大镜子。

他那样斜过头去看镜中的自己，，腰微弓，平头，露出脖子上多层的赘肉，虎背熊腰。“贫穷就会让人多度的累积脂肪。”他想。

“好像是有点胖了。那要减肥了。”他无所谓的说，又似乎是不置可否。

“呵呵，没事，胖点也无所谓，蛮可爱的。”小妹笑。

服务员过来问现在要不要加汤，小妹说：“等一下，等我们把鸡肉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