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盐、花椒、八角、香叶、桂皮、花椒、辣椒、丁香、山奈、草果、葱、姜、蒜、盐、糖、酒的混合作用下，变得滑嫩却又鲜辣四溢。两个人吃的开心，聊天也变得肆无忌惮。

“你的嘴上全是油，就不能慢慢吃，没人跟你抢。”小妹露出鄙夷的眼神。

“你为什么这个眼神看我，你还不是一样，满嘴流油。”阿潘笑。

“我流油了吗？我流油了吗？好像没有吧。”小妹也去看大镜子。“你这个骗子，明明没有。”

“我骗你什么了？我不是骗子。”

“你看你嘴角的油，都滴下来了。”

“骗人。”阿潘继续吃锅里的鸡肉，扔下两个字，便头也不抬，以示懒得和对面的人废话。但有这个人在，他才吃的这样肆无忌惮，随意而为。一个人总过于寂寞，死命的装出若无其事，也总是在意身边的眼光，对面的人，全当是自己的工具，就像女人出门无论如何也要挎个包，里面没有东西，也是个耀眼的装饰。这是两个人的好，吃饭、逛街、难熬的休息日下午、下班看到有趣的事，都可以两个人去做、去分享。

鸡肉终于吃完，加汤，吃蔬菜。黄豆芽让汤变得更加鲜美，西芹是清爽的口感，蒌蒿的清香，藕片不用入锅，直接送到嘴里咬，干净、嫩脆，让人想起夏日凉风。

酒精燃烧到尽头，又向服务员要了一块，放进去，“哗”的火焰腾起，阿潘和小妹都吓一跳，随即相视而笑。生活大致是这样，不经意间冒出的枝枝桠桠，也能像这即来的春，没有大风雨，就能多开出一些花。这小快乐，可能笑过了，就不在会想起，直到人之将死，也许才是记忆中的唯一乐事。

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两点，算是春日午后的干净阳光，斜照进玻璃门，斑驳疏离的树影，绰绰的，忍不住想抓一下，却还是斑驳。

出了门，反正天气好，去散步，依然是冬天的枯灰景致，可没了萧杀之气。阳光暖暖的，像是突然就能从泥土里冒出新绿来，春之将临。

阿潘想起有一年春节央视的一个广告：春节过了，就是生机盎然的春天，走出来吧，看这满园的春色多么美丽。他就是喜欢这些，节日的俗世热闹，有如方糖的甜，又有大自然的呼唤，想象着就将出现的桃红柳绿、春光明媚，在每个季节转换的点上，欣喜若狂。

身边的人，是喜欢的。又记起初中的单相思，也是在这样的季节、田野，多么渴望她的出现。她却始终不来，即使是故意在她可能会走过的路边，她还是不来。第二天到学校，看见她，又装作视而不见，高傲的仰起头，似乎要掩盖自己的喜好，又似乎是想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她却依旧和同学说笑不停，他看见她马尾辫上好看的蝴蝶结，手指灵巧的转动圆珠笔，他真想对她说，你真好看，不，应该不是这句。其实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描述不出那种感觉，她就是吸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