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竖起一根手指头,“一公斤的铁,一公斤的棉花,两个重量是相同的,答案在问题里面就有了,大叔,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
“我……”
我抢道:“这个问题是不是也很难?那我再出个最简单的,这回大叔要是再答不上来,可实在是辜负晚辈我刚才的一番盛赞呐!提问,铁棍打头痛还是木棍打痛?”
“济公”嘴巴张张合合的,勇气和傲气被我挫了大半,可大家都还很“期待”他的回答。
“铁棍!”终于下定决心了。
对视几秒钟后,我大力地拍着他的背,用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着他道:“大叔,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又……又错了?”
“当然错了!要不您亲自试一下?”
“不……不了!”
“济公”在众人的取笑声中灰溜溜的离开,长胡子大叔也乐呵呵地说:“姑娘真是聪明伶俐,让老夫着实大开眼界!”
“夸奖的话我从来不否认!”
长胡子大叔豪爽地大笑,格外“优惠”地叫我随便挑奖品,其实再怎么随挑都是些灯笼,于是,六个人人手一盏继续在京都的街上观灯。
逛了差不多大半个京都城,肚子也饿了,然找了一家小有名气的酒楼,几个人围坐一桌,有说有笑,还引来不少人注目,多半属于女性,然戴着面具倒没什么,可苦了零落了,他的容貌不比然的绝世,但迷倒百八十个花痴女人绝对没问题!
零落受诗怡的白眼和花痴女人的媚眼两面夹攻,苦笑着说:“看来我也得回去打造个面具。”
诗怡猛咬着饭,好像要把那群女人也一并嚼烂了。
我赋笑着拍拍零落的肩,指着邻桌几个人说:“看他们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们有个共同的癖好。”
“什么?”
“断袖之癖。”
我干脆地答了零落的问话,诗怡阴狠的表情瞬间转为憋笑,但还是没忍住,连带饭喷了出来,然带着满脸笑意同情地看着零落,只有冬璃和幽寒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那几个华服男人真把零落当商品了,更放肆地指指点点起来,零落火了,拍桌而起,阴着脸吼:“看!看!看!自己不是男人啊!再看老子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我们埋在饭桌前偷笑,零落黑着脸狠狠剜了我们一眼,自顾自地往嘴里扒饭。
当年风靡江湖的夜大庄主被男人如此“凌辱”,简直叫人……笑到脸抽筋。
吃完了饭我们沿街闲逛着,路过全京都最红火的妓院,诗怡吵嚷着要进去见识见识,被零落一巴掌拍成了“死苍蝇”。
诗怡噘着嘴,眼噙泪花花,别扭又委屈地说:“打哪里不行,偏偏打人家……”诗怡躲在我身后揉着应该被打肿的屁股。
零落还是阴着脸说:“再敢胡乱往这种地放跑,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诗怡这会儿倒成驼鸟了,我就奇怪这两个人到底是谁管谁,谁依着谁呢?零落和然不愧是同门师兄弟,霸道起来如出一辙。
我望了眼这家妓院,比西郊一条街的醉心楼更胜一筹,在外揽客的姑娘跟幽灵似的满街飘,穿得衣服开放程度一点不压于二十一世纪业总会的陪酒小姐,满街缭绕的脂粉味,勾来一个个金主。
正独自感叹的时候,听到旁边肉麻麻的调笑,妖媚的女声里夹杂着一个特别熟悉的男声,我带着不确定回头望向不远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天底下拥有一头妖异银发的人也只有肖落了,真是“冤家路窄”,几个月没见倒又在这烟花之地碰见了,巧得死人。
对肖落,只要是刚会面我就感到害怕,也不知道是他长得太邪魅了还是其他什么,想着,我已经缩到然怀里了,看着肖落进去妓院我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然担心地问我。
“我刚看见肖落了!”
诗怡瞬间“活”了过来,“哪儿呢哪儿呢!”
零落的脸又阴了几分,语气有些酸酸的,“你这么积极干吗?”
诗怡只好重新“装死”,生气的人最大,这是至理名言。
然望了下四周,问:“他进去了?”
我点头,然后然宣布解散,回府的回府,回宫的回宫。
肖落还真会挑地方落脚,心里祈祷千万别跟他碰面,他神通广大,消息灵通,若得知“冰魄”在然手上,把我抓去当人质,又要麻烦一堆了。
回宫后,哄着幽寒入睡,完了自己却发神经似的睡不着了,拿着带回来的灯笼这儿比比那儿看看,挂哪儿都觉太花哨。
然拉过我手说:“带你去个地方,或许这两个灯笼能派得上用场!”
然带着我来到皇宫后的一片丘陵,上了一栋竹楼,这样的环境让我感觉很熟悉。
灯笼被点上,衬着微弱的烛光,竹楼下一片蓝光闪耀,我惊道:“千丝!”
从来没看见过“千丝”花在夜晚竟美得这样动人心魄,我看呆了。
然淡笑着上前揽住我的腰,在耳畔低问:“可满意?”
心跳瞬间漏了节拍,重新拾起过往,除了感动,还有酸楚。
“你都记得?”我哑声问。
“你说得我从来都不会忘,更不想忘。”
然领着我来到花丛,抱我坐上秋千,轻轻推开,我开心地笑了,当初想在“千丝”花海飞翔的心愿也实现了。
我忽然从秋千上站起来,然一惊赶紧伸手去抓绳子,我故意借力旁边的木柱把秋千荡得更高更远。
“小心摔下来!”
我笑得更欢,放开双手,张臂扑了下去,然后就落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看见然略带怒气的脸,我还吐吐舍头,嘿嘿的笑,手指抚过他英挺紧皱的眉,我逗他:“然,笑一个!”
然盯了我半晌,皮笑肉不笑。
我变本加历在他英俊的脸上摸,捏,戳,恐怕再也没有人敢对冰帝这么放肆了,想来心里就乐不可及。
“放肆!竟敢对朕如此无礼!然很配合的摆出派头十足的皇帝架子。
“那你就判我欺君之罪,杀了我啊!”我挑衅。
“杀了你多可惜!”然抬起我的下巴,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坏笑,道:“长得这么可人,就‘将功赎罪’,永生永世伴朕左右!”
两人相顾大笑,然也具有优良的幽默细胞呢。
我问:“为什么总是永生永世?你不会腻吗?”
然很认真的回答:“不会,所以你就认命吧,永生永世别想再摆脱我了!”
“你很自私呢!”
“人不都是自私的么!”
“也对啊。”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