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钟新是否还记得我母亲,我心里非常不平衡。凭什么他的生活可以这样风平浪静而我的母亲我的家遭受如此不幸?太不公平。
晚上,奶奶睡着后,我用母亲的手机继续给钟新发短信。我告诉他“我”明天早上将到达北京,现在在火车上,问他明天能否在北京站见“我”。过了好久,钟新回短信说,明天他正好没课,中午12点请“我”吃饭,具体地点到时候短信联系。我答应后忙关了手机。
对面床上,躺着奶奶,这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她的呼吸系统因为鼾声而有了动感。靠床边的墙壁上,有一个书柜,我突然想在里面找一找有关奶奶的故事和线索,打开灯,悄悄走过去,刚刚准备抽出一个笔记本,突然,奶奶说了句:“干什么,别乱翻,快睡觉吧。”
我吓了一大跳,忙关灯回到床上。
我和母亲的情人第3章(6)
原来一切在奶奶掌控之中。
早餐我煎了荷包蛋煮了豆浆,见钟新很兴奋,他说今天中午他不回来吃饭,奶奶追问他为什么不回来吃饭,他神采飞扬地说有一个毕业生请他,可能还会送他礼物。大概为了洗刷自己,钟新强调说那个学生是男孩子,以前很招人喜欢,现在果然出息了,当上了公司老总。梁爱珍问什么公司,钟新说不清楚,没有打听,反正在中关村。
我暗暗好笑,同时,也非常佩服钟新编故事的能力,脑子里冒出《故事“新”编》这四个字来。我想象着钟新兴冲冲从大望路打的到北京站的情景,事实上他什么也不会见到,因为到时候我将关掉手机。
出门前钟新在洗手间吹口哨刮胡子,我从没发现他有胡子,但从他刮胡子的时间看,他还是长着许多胡子的。而且,刮过胡子的钟新看上去至少年轻5岁。我忍住笑,看着他出门,正准备擦地板,奶奶把我叫到跟前,说:“你出去赶快跟着他。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奶奶,那谁做饭呀?”我装出非常着急的样子。
“这个你就别管了,放你一天假,今天你的任务就是跟着他。”奶奶说。
我差点对喊万岁,这样的好事,而且,这差事根本就不需要我费力,因为我知道钟新去的决不是中关村而是北京站。想到如此大块大块的美妙时光,我也像钟新一样兴奋了,那今天做什么呢?去网吧?图书大厦?
在奶奶的催促下,我在钟新五分钟后出了门。母亲的手机在我手上,这就像风筝的线,我时时刻刻都能知道他在哪儿,而他,却永远不会知道我宝宝在哪儿。果然,街上哪有钟新的影子?我忙给他发短信,说:“新,我到北京了。”很快,钟新回了短信:“我已经出来了,在现代城农行取钱。”我想象着钟新的美妙计划,见了母亲,先是在一个漂亮的餐厅里吃饭,然后,开房、做爱,享受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快乐。
我的身体突然滋生出一种快感,我想把这种快感尽快释放出来,“我”说:“新,我想……和你做爱,你什么时候能到?”
钟新说:“我也想,宝贝。”
一句“宝贝”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喊的是“宝宝”。
真可谓心惊肉跳,如此下流的对话。
假如,我所面对的真的是他,而他面对的也真的是我,我们还会彼此说出这种话来吗?还会这样说吗?一闪而过的念头突然对我造成了巨大诱惑,它植根在了我心底。我甚至想象,未来的那一天和今天一样,我和钟新,都是自由和难得的,假如我和他在一起,我们将会是怎样的情景呢?
他的眼神,沉静中带有几分无声的挑逗,而那挑逗又因为沉静而富有静水深流的魅力。他的怀抱应该温暖如春……不,不,现在事情还远远没有达到这样的地步,而且,这样一个老男人,风度不及我父亲一半的男人,我的身体还暂时接受不了。他当然是愿意的。年轻女孩子的身体对于他们这样的中年性饥渴男人无疑是一顿美妙大餐。
不想跟踪他了。手机在我手上,实地跟踪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没有必要,否则,被他发现只会失去他对我本人的信任。反正,线在我这儿,我可以随时掐断它。我躲进了现代城一家书店的二楼,打算在那儿看一天书,进书店前,我买了两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
半小时后,钟新的短信又来了,他说:“小莹,你现在哪里?住下来了吗?”
“我”说:“没有。我现在在北京站的候车室坐着休息,等你。”
钟新说:“好,我10分钟就到。”
为了后面情节的发展,“我”接着说:“手机快没电了。”然后,我关机,继续靠在书柜旁边看书。
我想象着10分钟后钟新在熙熙攘攘的北京站候车大厅寻找“我”的情景,很显然,他肯定给“我”发过短信,甚至拨过电话,但是,“我”的手机已经关机。他会想起“我”所说的手机快没电的问题。然而,他一定会很有耐心地寻找,等待,在茫茫人海里。也一定找了很长时间,这中间,他甚至想到了去广播室发布寻人启事,然而,他又会觉得那样过于张扬,那等于让整个北京站的人都知道他的情人齐师莹来到了北京,这是很冒险的行为。四周是背着或拖着行囊的人,钟新一定急得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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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的情人第3章(7)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过了快一个小时,猜想钟新现在一定在生“我”的气,按照一个成年人的智商水平,“我”,也就是母亲齐师莹应该明白在自己的手机没电的情况下,主动用公用电话给他打电话,而这项花费不过5毛钱。
我很想打开手机,看看里面他给我发了些什么信息,但又害怕他的电话拨过来,而那时候我就不能不接听了,否则,无法自圆其说。
36
正当左右为难的时候,我在身体右侧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周园清!那个昔日给我写13页情书的男孩。我们的目光相遇在一起的时候,周园清异常吃惊。他脸上的神色是复杂的,我至少看出了不下5种:惊讶、欣喜、疑惑、期盼、犹豫……我的视线在他周围清理了一遍,没有发现和他亲密的异性。
一家很小资的书店,零散的读者静静看书。
“宝宝,是你吗?太高兴了!在这儿能见到你!”周园清的手伸过来,想握住我的。
这是我们毕业后的第一次见面,我手上拿着书,没有腾出来迎接他。他并不介意,笑了笑,说:“吃饭没?走!我请你吃饭去!”我有些犹豫又有些渴盼。在异乡,我是孤独的,现在能碰到同学,当然开心,但是,昔日的阴影,特别是那天——3月18日的阴影笼罩着我,周园清应该知道我家所发生的一切。
“宝宝,你现在好沉默……”周园清说。
我看了他一眼没吭声。我想:“下一句他将告诉我什么呢?”
出了书店,我们往右走了十几米,有家酸菜鱼店子,周园清邀请我进去坐坐,他说不一定要吃些什么,但需要交谈和交流。我未置可否。看来,人与人的交流非常必要。周园清吃饭时对我所说的,全是我以前闻所未闻的。他说他曾多次给我的手机打电话,可是,我已换了号码,他不知道新号码。他说,其实,他一直就没有女朋友,那封写给我的13页纸的情书是他写的第一封情书,以后再也没有写过。那次,他带表妹去吃麦当劳,看见我,便要表妹配合他演一曲小情侣的戏,当时没想到事情的后果,只是想到自己的情书没回音,想气气我……他说他没想到我也来北京,这下可好了,可以在一起了。
我看着他,好像听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我说:“我想喝酒,喝不喝?”周园清问我想喝什么酒,我说:“白酒,把菊花茶拿走,我要喝白酒!”
周园清瞪圆眼睛看着我,我说:“不给我喝,是不是?”周园清说:“姑奶奶,哪个不敢给酒你喝呀,给给给!服务员,拿酒来——”
周园清被我弄懵了,我一大口一大口地喝,连菜也不吃。
桌上摆着红焖武昌鱼、农家小炒肉、干锅带皮牛肉。
渐渐的,周园清的声音模糊起来。但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说: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打过电话。
周园清说着说着眼睛红了:“宝宝,你别这样好吗?我心里很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毕业,我一直就不开心,在这里工作压力也非常大,房租又高,每天我都支撑着自己,我前些日子打听到你在楚江一家广告公司,现在怎么又来北京了?在哪家公司?”
“我我在北京当保姆……”我含糊不清,但我相信周园清听清楚了。
“啊?什么?做保姆?不要这么搞笑好不好?你郁宝宝在北京做保姆?北京人有那么高级吗?”
我把酒杯斟满,一仰脖子倒了下去:“周园清,不是人家强迫我的,我愿意当保姆,明白……吗?”
“不明白,宝宝,今天,我太吃惊了,吃惊在北京突然遇到你,而更吃惊的是你在北京当保姆!我真的糊涂了,为什么会这样?”周园清情绪激动。
我缓缓站起来:“我当保姆,是的,我很下贱对不对?再见了,谢谢你的酒!”
周园清的脸涨得通红:“你……你……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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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的情人第3章(8)
我在前面跌跌撞撞地走,周园清追上来扶住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钟新家的,假如不是周园清,也许我早趴下了,当然,假如不是周园清,我也不会有喝酒的机会。我只知道进门时看到钟新回了,奶奶见我旁边还有个男孩,吃了一惊,而钟新也闻到我身上的酒气,皱了皱眉。
周园清离开后,他对歪倒在沙发上的我说:“小郁,你也太离谱了吧?现在什么时间了,也不做晚饭?还在外面醉成这样?我看你明天卷铺盖走路算了!”
我浑身无力,不想开口讲话,把眼睛眯开一条小缝,说:“好,我走——”还没说完,胃里一阵翻腾,一股热辣辣的东西从喉管里冲出来,客厅里顿时弥漫着酸味儿。奶奶、钟新、梁爱珍都面面相觑,呆了。
我吐出来后,轻松了一些,但仍然头昏脑涨,想从沙发上站起来,但又坐下了。
“简直太过分了!”梁爱珍的声音。
我知道今天这一幕意味着我在钟新家的保姆生涯即将结束了,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轻松,我想回家,不想给人家做什么保姆,我自己是一个需要保姆的人。
我听钟新叹了口气,手拿拖把做卫生,那些污物因为被翻动,又一阵酸味卷来。我只看到他的头在我眼前晃动,来回几次,离开了。
梁爱珍唠叨着:“女孩子,以后再不要这样了,在外面出事情了怎么办?我们都是有责任的。”
“好了,算了,今天小郁有点事,是我准的假,你们别埋怨了。”奶奶发话了。
我感激地望望奶奶。
昏睡几个小时后醒来,天已经全黑,起来洗澡,准备继续睡。刚把脚伸进被子,钟新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碗。我以为是给奶奶的,拿眼睛看奶奶,奶奶心里明白,她看钟新。
“小郁,把这喝了,解酒的。”说着,一碗暗红色的热腾腾的液体已经在我面前。我忙接过来,说:“谢谢钟老师,我……”
“我什么?喝了睡觉!以后别这样,一个女孩子,特别要注意!快喝吧。”我把嘴巴靠近白瓷碗,嗅到了一股姜汁味儿,鼻尖发酸,对于面前这个对我好的人,我不知道该爱他还是恨他。
生姜汁喝完,额头冒出汗,我浑身一阵轻松。奶奶靠在床上,又看看门,然后问我今天的情况。我非常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为了从长计议,获取奶奶的信任,我不得不说了真话。我说:“奶奶,我今天好辛苦,一直跟着他,他没有去中关村,去的是北京站。”
奶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他见什么人了?”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我一直在北京站盯着,他在那儿呆了没多久就离开了,什么人也没见。”
奶奶说:“那就奇怪了,难道是没找着?好了,此事就此为止,别说了,睡觉。”
夜,静下来。
确信奶奶睡熟后,我打开母亲的手机,里面好几条钟新的短信:
第一条:我到了,你在哪儿?
第二条:手机没电了吗?请赶快给我打电话,联系我。
第三条:怎么啦?小莹?你在哪儿?
第四条:难道你没有来北京吗?为什么要捉弄我?
第五条:我回家了,真失望!
我看了看最后一条短信的时间,是下午2:35。
应该给一个不见他的理由,我眼珠转了转,给钟新发去了这样一条短信:
“对不起,我到火车站刚给你短信就接到单位的电话,有急事找我,恰恰手机也没电,来不及联系你就买返程票回了。真遗憾。”
钟新很快回信说:“啊?这样啊?真难为你了。”
我说:“我想你,亲爱的”
然后,关了手机。
黑暗中,闭上眼,面前浮现出两张脸来:钟新和周园清。周园清的肩头斜挎着一把吉他,大学生活动中心,他在舞台上自弹自唱。而钟新,竟然坐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是一名普通的观众。
我和母亲的情人第3章(9)
37
没想到小插曲竟然这样有意思,而且,这些是我一手导演的。正当我为接下来的家庭生活风平浪静而感到无味时,又出现了微澜。
一个早上,钟新说:“小郁,今天有客人来,去买点菜回来。”
我穿在睡衣在卫生间刷牙,见钟新,故意把胸挺了挺。这件粉红的睡衣在我看来是非常性感的,娇嫩的颜色和挑逗的质地。钟新的视线好像在我衣服上停留了片刻,没想到他嘴里蹦出这样一句:“小心着凉,小郁。早上多穿点儿。”我差点晕倒,顿时像个泄气的皮球,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这个男人,了无情趣!牙刷与泡沫一起衔在嘴里,我懒洋洋地问:“不是有暖气吗?我不怕冷!什么客人?”
“是我一铁哥儿们。”
“买什么菜呢?”泡沫还堆在我嘴边。
“买条桂鱼,对了,你会包饺子么?小乔喜欢吃豆皮,你会不会做?南方人应该会的。”钟新说这话的口气好像他不是南方人。。
“好的,我试试看。”
准备出门,身后钟新又喊起来:“小郁,又忘了?”
“哦,垃圾袋。”我下楼总忘了把垃圾带下去。以前在家哪里做这些?
马路上无意回头,竟发现钟新在后面。奇怪。他已经走上前来,说:“我去买份报纸。”
我问:“来几个客人?”
“一男一女。相亲。”没料到钟新有如此雅兴,我心里暗暗好笑。
大概十分钟后到了东郊市场,还好,生鲜区很丰富,没有楚江超市生鲜区的长长队伍,印象中那里百分之九十是老头老太太,想来老头老太太也没什么业余活动,站在一起,鸡蛋领了,天也聊了,时间也打发了。寻思着,到了卖鱼的摊主前。
今天的午餐,对于我来说,完全不亚于一场厨师等级考试。
买桂鱼,叫人杀了;买西芹,买肉等等,我一直在努力回忆以前在楚江所吃过的豆皮是由哪些原料做成的:糯米、火腿肠、鸡蛋、面粉、香菇……还有……能想出来的也就这么多了。
回到家,刚开门,就听奶奶喊:小郁,快来扶我上厕所!来不及了!我忙放下菜冲进客厅。奶奶坐在书桌前,小字本上密密麻麻的钢笔字,歪歪扭扭的。我扶起奶奶,慢慢向卫生间走去。
作为保姆,洗衣做饭在这里还不是主要的,重要的工作是照料梁奶奶。所以,当奶奶小便完后,我冲刷了卫生间,给奶奶泡了一杯茶。
我是从博古架上拿的一盒铁观音。
奶奶抬头看了看我,接过茶,笑了笑,说:“谢谢!谢谢!你歇会儿吧!”
我说:“我不累!”
奶奶指着茶几上的巧克力糖,说:“吃糖!来,坐一会儿!”边说,边把手伸过来,要我扶她坐到沙发上去。
“奶奶,我帮你按摩吧!”我甜甜地喊着。
“谢谢!谢谢!”
我把手放在奶奶的大腿上,腿没有想象中的柔软,甚至有些僵硬,按了半天,也不得章法,渐渐缓慢下来:“奶奶,您的腿……?”
奶奶的面孔严峻起来,说:“突然就这样了,很奇怪。”
“真的吗?对了,不如去看看算命先生,看他们怎么说?”
奶奶说:“没想到你也迷信啊!没用的,都看过,就是很奇怪,我知道,这是命!我姨侄也帮我找高人算过。”
唠了半天,看看墙上的钟,我忙起身:“奶奶,该走路了!”
奶奶说:“好。”
她穿着长袖裤褂睡衣一瘸一拐走在前面,我走着马步、手臂弄成括号形状跟在后面。
除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余下的任务就是伺候奶奶在家里走路锻炼,从阳台到客厅,从客厅到阳台,来来往往要走十次。每走一步,奶奶都很吃力,她的脚落在地上没有目标,发出重重的响声,好像她走路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脚在地上踏出声音来一样。
走完十圈,通常要花半个小时,而奶奶的身上也有了很多汗。我又拿来干毛巾,连同自己的手伸进她的后背,帮她擦干。
我和母亲的情人第3章(10)
走完路,泡的茶温度正好。奶奶喝茶的时候,我开始做饭。
梁爱珍下班了,我说:“大姐下班了,今天来的是什么客人?”
“乔光荣,你到时候喊乔大哥就行了,今天我们帮他介绍了一个女孩子。”
我好奇地打听:“乔大哥多大呀?”
梁爱珍说:“快50了!我哥出事的时候,他哥也是飞行员,也出了事。就和我们家认识了,一直这么多年都像亲戚一样来往。”
“他没结婚吗?”我更加奇怪。
梁爱珍说:“他老婆出国后和他离婚了,儿子也接到国外去了,现在一个人。”
我没再言语,先开始做豆皮,把香菇泡了,鸡蛋打碎了,面粉调了,才想起还有最重要的一环:糯米要蒸熟。又去泡糯米、蒸糯米,在蒸的间隙,我又想起火腿肠好没有切成丁……我有些手忙脚乱,不过,从没做过饭的我,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钟新上完课回家候,大概嗅到了香味,见我围着围裙忙得不亦乐乎,一丝笑意浮现在脸上:“小郁,怎么样?熟了吗?他们快来了。”
“啊?这么快来呀?”我说,“桂鱼还没做呢!”
钟新边转袖子边说:“我来帮帮忙吧!说,需要我做什么?”
“你先站在这里吧,我想起来就告诉你。”我手里拿着菜刀。
钟新哈哈大笑:“怎么,想杀人哪?那我就站在这里,ok?”
我不想让这样的快乐气氛继续下去,钟新开心的笑又刺痛了我,我眼珠一转心生一计,放下刀双手捂着肚子,蹲下身:“唉哟,我肚子好痛,你先帮帮忙,我要去厕所一趟——”
钟新说:“去吧去吧,这丫头!”
卫生间里的小壁橱里刚好有一本供如厕时消遣的《故事会》,我躲在里面读了几个故事后,慢吞吞走出来。
厨房里热气腾腾。梁爱珍在沙发上坐着,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我开始收拾屋子。最喜欢做的家务活是拖地,也许是受母亲影响,八字步张开,手挥舞拖把在客厅里写着大字,钟新看见了,说:“地等会儿再拖!你先收拾桌子吧!”
38
我已回到厨房——我的战斗岗位上。
外面想起了敲门声。
“乔哥来了!”钟新边说边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