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次次的痛,泪一次次的流,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的同胞被日本畜生杀死。我真的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惭愧。我恨日本鬼子-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恨。
天依然很暗,空气中充满着悲惨与血腥味,狂风为李奶奶怒号,吹着门和木窗‘砰,砰’的响个不停,老天也哭泣了‘噼里啪啦’的泪水不停的掉下,一切的一切都为李奶奶怒号,为无辜的中国人怒号-向无人性的日本鬼子发起良知的警钟。
悲惨的氛围,时间都好像静止的,可恶的日本鬼子继续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无助的泪水不停的从我眼中掉下,躲在床底下,我的脚都蹲麻了。阿统昏了过去,不知他手碰到什么地方,发出‘砰’的-声,几个日本鬼子走到了床边,底下头看了几眼床底下,也许是太暗的原因,日本鬼子并没有发现我们,但刚才‘砰’的一声,让他们产生了疑惑,几个日本鬼子对视了几眼,举起枪对着床底下-我的心狂跳个不停,无助的眼神直盯着枪口看,回归哥满头大汗,一双脚慢慢的移动着,把我挡在了他的后面。‘砰,砰,砰’日本鬼子对着床底下连开三枪,子弹打到了回归哥,但我不知道打到他的那个部位。
我轻声的哭了出来说:“回归哥,你怎么样了。”
回归哥用非常疼痛的腔调说:“嘘!别……说话,我没事。”
我可以清晰的闻到回归哥的血腥味。
我含着泪水,心里默默的喃道‘上天保佑,保佑回归哥平安无事,保佑日本鬼子早点离开这里,回归哥,你要坚持住,你千万不能死。’
忽然回归哥的头侧靠在我的头上,我很害怕,因为我不知道他是昏过去还是……。我抖动着小手去摸了下回归哥的手臂,温烫的血液不停的从他手臂流出,我吓了一跳,忙伸回了手,回归哥,回归哥会不会死了。我害怕的推了推阿统,阿统昏过去还没醒来。
渐渐的回归哥整个人都压在我的身上,我被压的快不能喘气。
天微微的亮了一些,雨声也变小了,可恶的日本鬼子没搜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气极败坏的走了。
听着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远,我又轻轻的推了推了回归哥说:“回归哥,日本鬼子走了。”
回归哥没有丝毫的反应,我哭了出来说:“回归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心彻底凉了,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模模糊糊的我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舅妈和李大伯他(她)们一群进了房间。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她们在说。
“爱国,你在哪里哎哟天,大家快过来看,李大妈被日本鬼子杀了,这群畜生,真是可恶,连个生病的老人都不放过。”舅妈哭喊着说。
“惨啊!真是惨啊!李大妈天天都念着,等阿华从前线回来看她,现在……。也不知阿统他们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被日本鬼子给抓走了。”大春嫂哽咽着说。
舅妈哭了出来说:“这可怎么办,要是他们真被日本鬼子给抓走,我该怎么向富贵他姐夫交代。”
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嘴里有气无力的叫:“舅……妈,舅妈。”
“大家静静,好像有人在叫。”李大伯说。
“舅……妈,舅妈。”
“他们躲在床底下。”李大伯悲凉的声音带一丝惊喜。
我吃力的哭了出来说:“大……大家快枚救回归哥。”
台湾姐紧张的说:“回归哥怎么了。”
大伙吃力的把我们从床底下抬出来。
台湾姐一见血淋淋的回归哥就哽咽着叫:“回归哥,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快,回归挨到子弹了,大伙帮忙下,把他抬到我家”李大伯焦急的说。
大春嫂含着泪水边轻轻的拍阿统的脸边说:“阿统快醒醒。”
由于蹲了太久,我双脚都麻了,站也站不起来。舅妈蹲下身来把我紧紧的拥入怀中,泪水不停的从她眼睛滑出。
李全含着凄凉的泪水盯着李奶奶看,也许他也思念,也想念她奶奶。
“奶……奶,我的奶奶,你快醒酲,呜……呜……呜,我的奶奶,你不能离开阿统,真的不能离开阿统,呜……呜……呜,妈……妈,天堂上的妈妈,阿统可怜,阿统现在没有亲人了,妈……妈。”阿统一睁开眼就凄惨的大哭了出来。
凄惨的哭声像把刀一样紧紧揪痛我们的心,我的泪水又掉了下来。
人类啊!亲爱的人类,我同胞,我们凄惨的哭声你们听见吗?我们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环境,可我们生命依然没有保障,可恶的战争,可恶的日本鬼子你们何时才能离开无辜的中国人,你们何时才有良知的发现。
雨已经停了,天也慢慢的亮开,但那凄凉的哭声,始终在我们头上盘旋,久久!久久!
大春嫂走过去抱住了可怜的阿统哽咽着说:“天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你看这孩子,奶奶死了,好像天也坍塌了-阿统乖!咱不哭,你没了奶奶,还有爸爸,还有大春嫂,还有千千万万的中国人。”
舅妈抹了抹泪水说:“阿统!你不哭,以后住桂花嫂家去。”
阿统还是一个劲的哭:“奶奶,你醒醒,你不能离开阿统,孤独了谁来陪我说话,谁来擦去我委屈的泪水……。”
‘亲人,亲人,你就这样的带着悲惨与无奈的离开了我们-永远,永远再也不能相见,这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的残酷-战争下可怜的我们,痛!谁知道,泪!谁明了,我们只有呼唤,发自内心的呼唤,我们不需要战争,不需要家破人亡,不需要凄惨与无助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