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啦,好恶毒呀!当心会烂舌根的。卢翠花可是个难得的女人,小学还没读完,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简单了。现在,她做寡妇更难,不知有多少大头苍蝇想叮她……你何必这样说她呢?干嘛呢?不会是你心里早就再打鬼主意了,想再一次使她获得‘新生’!”她听了严秋雨这些话心里不高兴地说。她老公还是丰河县副书记时,有一个算命的给她算过命,说她命中注定是要做寡妇的,所以她忌讳“寡妇”这两字。她又补充说:“说老实话,我不喜欢她老公,他太奸诈了。不是有句话说,人要是太疯狂了,就离去见上帝的日子不远了嘛。”
“这肯定不会,这是你的异想天开……我听说她的过去,好象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沾上这腥气,难道我不怕社会的舆论?”他冷淡而又镇静地说,可心里觉得这寡妇微微触动了他,觉得那微笑暗示了她的芳心,暗自很得意起来,但嘴还是那么平静地讥讽。
“你们男人有几个安分守己的。不过,不偷腥的猫不是懒猫,或是有问题的猫,这种人在工作中也不会有激情,做什么事都会显得平庸无能。”她带着戏谑的口吻说。她给了严秋雨那种缺了她,就无法表现自我的信心。也正是她那高超的挑逗艺术,让男人克服了羞耻心,培养了一些能征惯战的男人。
严秋雨只是微微地点头作为回答,腼腆的脸羞赧,没敢在她面前提出想到县里去锻炼的事。当然,他是怕她误会他想躲她,更怕她蛮不讲理的撒泼。有时他会觉得这惧怕窥视的深渊。
宋健明真没有想到,他忙了这么一段时间,饶州法院还是判汪胜明十二年徒刑。汪胜明的案子,也是一个权利集团与另一个权利集团的争夺,他只是这个斗争的牺牲品。宋健明无意中卷进了这个漩涡,还全然不知。宋健明为这事很是头疼,因为这事在他这一行里很快传开了,叫他大失脸面,真有败走麦田的感觉。当然,他心里还有种害怕,老是有种预感不可避免要发生……整个这一晚没有睡不着,心头像压了块石头,隐约凝滞着一种绝望,在异常忧郁的心情下度过。不过在天亮边美美地睡了一觉,他醒来时十分认真地回忆自己做了什么梦,好像什么也没做。这时,他觉得自己神经过敏,十分可笑,甚至十分愚蠢。一会儿就平静下来了,举起手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觉得他们不敢拿他怎么样。
清晨,饶州的天空阴沉沉、灰蒙蒙的,街上也显得比往常平静。远山像暮色一样充满迷惘,柔和地映现在这苍穹里,宛如抹上一层朦胧幽玄的色彩。这一天他自己不清楚忙了些什么,很多事情都跟他设想的不一样,这是他过去从来没有的。对汪胜明的判决,无疑含有一种明显的,从某种意义上看是对他颇为巧妙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