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在江阳市和陈海峰结识,是阎福林调到江阳市不久,一天傍晚阎副市长喝了点驾车,压死了一个八岁的女孩子。阎副市长还真是好事多磨,前面与卢和平的瓜葛还没了断,又出的一事。这事是陈海峰和冯靖华一起处理的,先由阎副市长的司机顶着,最后与死者家私下达成协议,一次性赔给死者家四万,这事就在三天之内给摆平了。在处理这起交通事故时,他从中捞得到近万元的好处。现在政府里不管是好事,还是不好和事,他们总能从里捞取属于他们的那一份好处,这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了。冯靖华除了做本职工作好,把事情办得阎副市长十分满意。王书记在干部大会上多次强调,办公室的工作做得好不好,就是看领导满意不满意。
他们俩很快象结交多年的老友,能无拘无束地聊起来,彼此之间油然升起一种亲切感,都感到有一种信任感、亲密感和倾慕感在驱使着他们。这种感觉使两个素昧平生、但意趣相投、性情相仿的人,经过几次短暂的接触交谈,而成为莫逆之交。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饭玩牌,混得很好。有一天,他们俩单独在一起吃饭,陈海峰说了官场中的一点事,显然他对冯靖华很是信任。冯靖华对这些也有同感,加上喝了点酒起作用,不觉得要隐瞒县里做的一些事,就与陈海峰说开了。
“阎福林在丰河县几年,把县里面子上基本弄得政通人和,从县财政和县交警弄了四百多万在市里和省里活动。现如今升了官走人,留下一个烂滩子,他们有意见的不好明说,只好在一边发发牢骚。官场里什么意见当面都不好提,你提了这意见,反而得罪了人。组织,组织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几个人吗?口口声声什么组织,都他妈的冠冕堂皇,钱就是爹娘!不过我越接近权力,就越觉得高处不胜寒。”
陈海峰微笑没说话,觉得他的野心很大。
“你了解官场中的微妙之处,领导喜欢你,最多只能说开始注意你了,这远远不够。说白了,不仅仅是感情投资,还得要有实质的资本投资像现在玩得转的,是手中有权支配国家钱财的人,花钱去结缘从不心疼……靠这种情缘建起的人脉,才能挣到权。反过来再用手中的权去捞钱,如此循环使权钱利得以双丰收。可我处于这个位置……”
“也不全是这样,我们要多看好的一面……在官场里最好不要结太多的冤,但要注意有人一边把你当成朋友,一边又巧妙地抱怨你不够朋友,为了自己能爬上去却暗中恶毒攻击,这种人是最难防的。”
“普遍的精神毁灭与肉体腐败的今天,即像野火一样蔓延,整个中国人的心都是深不可测的。我们能完善自我?虽说眼下要重树信仰,努力恢复自己失去的信仰,这些不过是自欺欺人。”冯靖华带着玩笑的口吻说。
陈海峰微微一笑。显然,冯靖华对他的这种赞扬高兴,他不觉得有隐瞒这种心情的必要。
“我在官场上并非是精明会盘算的人,在精明运算方面我是常犯错误的,因为我的性格不坚定,手段还不够狠。这说明我是个平庸的人。象我们较晚地走进社会,要想很好地捞一把,机会也错过了。更主要的是,我的错是我不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你讲我们这一代怎么办?从女人身上想点法子,别人又会怎么说?瞧,这家伙是吃软饭上来的。”冯靖华说完,嘴唇上蓦地掠过一丝微笑。
“你真的喜欢胡蝶?”陈海峰问道。
“是的……喜欢。”冯靖华想了一下,笑了起来决然地说。
“爱上了?”
“不,谈不上爱,但我很现实。不过你知道,她不是道德高尚的女人,就算是得到这种女人的喜欢,也没有什么可自豪的。她不过是个贱货而已,或者说她是大家撑的竹排,从她的背影里能看出她的情人精髓,对这种女人能有爱情……她只能做为男人欣赏的东西,叫男人把玩;男人不懂欣赏女人的背影,这种男人一定没有品味。”冯靖华得意洋洋地说。
“不过,即使不是爱情,你得适可而止。女人很容易给一切爱任意地加上爱情的色彩,到时当真了可是造孽。”陈海峰竭力装出快活的样子,以免被他看出自己心中的苦楚。“不要觉得官场是荒诞不经,十分可笑的。如果用眼睛老盯着官场,表现出一身正气,总是疾恶如仇的话……不会疯了,也是无所作为的。任何在官场里想去混的人,不管他愿不愿意,都要容忍官场里的无耻勾当,今天看到的是别人在做,可能明天就会转到你做。”
“这你清楚。现在谈纯粹的精神与道德都是荒唐透顶的,裙子下面隐藏的事就更谈不上贞操了。女人你得把她看作工具,为着权势要不择手段,就如商人一样,为钱财不择手段;你说胡蝶那点事,不,不是在我心灵深处刻了很深一道伤口。别看我好像没事,像睡着了一样,实际上是在腐蚀我的灵魂。你说一说,现在哪一个官员不是坑蒙拐骗,有哪一个是干净的?就说丰河县搞得女子招商团,不是把人引向肮脏的淫荡之路,心不断地被可耻的勾当侵吞,男人把她们当作是公共厕所,可她们却在自豪地炫耀自己的富裕和幸福。不这么做,业绩就上不来,就影响到自己的的政治前途。”冯靖华不禁哑然一笑说。
陈海峰突然觉得脸微微发烫,自己身上也染上了官场里一些恶习。但他觉得冯靖华身上的优雅,像是与生俱来的,还有他对官场里看得很透,真有点后来者居上。就像现在流行的一种说法:局级以上的干部统统拉去枪毙会有冤枉的,隔一个枪毙一个会放走很多贪污腐化的。
“要想在官场中混而有所作为,就要能容忍深恶痛绝的无耻勾当,要习以为常、听之任之,甚至可以不惜一切往自己脸上抹黑。做不到这一点,就会觉得别人升官像是无所不能,而自己却一筹莫展;能容忍,轮到自己施展宏图时,也会少一些阻力……谈理想信念不过是装装门面的事,有人骂我们的灵魂被可耻的勾当沾污了,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嘿嘿,我们现在的社会正象马克思说的,‘无论在什么地方,上至宫廷,下至低级的咖啡馆,到处都一样卖淫,一样无耻欺诈’。”
他说话时是彬彬有礼,很多措词是精心选择的,竭力做出一副诙谐幽默,显出他柔中有刚的性格,他很能把女人的心完全征服。其实他在丰河有个女朋友叫郭小莉,是丰河县团委委员,在县委里面算得上是一支花,有谣传说她是阎福林的小情人。但为了自己的前途,冯靖华选择了胡蝶。
“这生活真有点荒唐,但是有趣极了,”冯靖华说,用他的含笑的眼睛望着他,嘴唇上挂着做老师那素有的讥讽微微。这时他也露出一副巴结的样子。
“生活对一般人来说,感觉到的大都是无聊透了,有的事可以消遣一下,想来也是蛮有趣的。其实女人攀附男人没什么,很多人硬要搬出什么道德来说事,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不喜欢的一定是有病。”
“有内在气质的女人,对有修养男人更容易对其朝思暮想,悉心呵护,可视作阳春白雪,或红颜知己,来彰显自己的能力和体现价值的标志。而并非是男人的轻浮,浅薄……当然我也不是在为自己辩护。”冯靖华说,看了一眼陈海峰。
陈海峰带着淡淡的、半含嘲笑意味的微笑听他讲。
“表面上风骚香艳,眼光露骨,言语大胆的女人,却无论如何却掩饰不住思想的苍白、情感的虚弱和信心的匮乏。虽然说容易接近和把握,但始终会让男人感觉是一种累赘。”
“你对女人吃得很透嘛!官大他也是人呀,是人就有七情六欲,而且官大的占有欲越强,这是水涨船高的事,就说我们过去的总书记还与妓女姘居。”
他们谈话间不可避免的话题:最近的社会新闻和诽谤之间游移,说到了林育海的弟弟,自然影射到他的一些风流事――那就是他和睦小军老婆的关系。他们在谈话中说到了眭小军,冯靖华也觉得眭小军这人品行恶劣,为人轻浮,是一个卑鄙的小人。
“别看眭小军这么能钻,到时这些财产不知会好了谁。”
“哈哈。就凭他瘦得像豺狼一样和贪色,我看那可太妙了!”
“我奇怪以他的聪明怎么这点也想不到?――因为他不是傻瓜,你知道他竟看不到他自己多可笑。”
“他老婆也会看上一个肥胖的,好像是要弥补她老公的缺陷。”
“你觉得王书记怎样?”冯靖华问。
“你想问那一方面的?”陈海峰只是神秘兮兮地问了一句,没有说。
叶娜娜见眭小军来了,像是遇到什么烦心事闷闷不乐。她亲热地走上前,问他怎么啦他没有吭气。
“小军,我这里新来了个小姐,不想开开心?”
“没心情。妈的倒霉,这段时间手气真嗅。”
“又输了钱?哎,这钱是身外之物,有输就有赢的。这小姐按摩的手法很好,不想试一试?”她说着给边上的小姐使了个眼色,她清楚他寻求异性的心理动态是很敏感的,“反正你们这样的人都是吃霸王餐的,来玩就是图个开心。”
听叶娜娜这么一说,眭小军觉得在她们面前,自然有一种微妙的优越感,无不借此炫耀。这小姐穿的是一套黑色羊毛裙,领子开得很低,露出迷人的乳沟,对他莞尔一笑,弄得他六神无主。
这新来的小姐主动靠近他,眭小军早就在窥探这小姐的表情,她脸上有种,从一切束缚身心解脱和对生活的贪享。他们借着暧昧的灯光上到二楼的包间,他搂着小姐到床上,心里感觉是嫩。这小姐更像个老手,一看眭小军心急火燎的样,忍不住扑哧就笑了。接下来,她动作熟练地为眭小军宽衣解带,脱去了那套制服,言语里极尽挑逗。眭小军按捺住冲动用力地抱紧她,任由她拼命挣扎却难以逃脱他的紧贴,反而让这小姐先达到高潮。
这几年来,江阳市有了很大的变化,随着京九大动脉贯通,给江阳市带来了许多商机,地产业也随之兴旺繁荣起来。有些虽没有预想的那样好,但确实朝良性方面发展。可这条铁路比预算翻了一番,其实这里面自然有很多的猫腻。陈海峰走进火车站的站台,去接潘静,看到卧在地上的铁轨,想到很多地方上的官员,在这条铁路建设上面翻了点小筋斗,几乎都是退了点钱就不了了知。当然,大头还是在铁路方面,地方上的检察院撼动不了铁路局的人,雷声一过就都平安无事了。这里面就牵涉到很多农民的利益,他们组织过上访,现在的农民爱惹事生非了,甚至想侮辱整个权力而无耻预谋地蓄意挑衅,基本上也是不了了之。这正像有人说的,中国这个社会最缺少的是社会的公正公平,而全部制度又是为权力服务,这种凌辱就显得更可怕、更邪恶。这就使中国社会的法制的最底的线也丧失了,农民也就丧失了追求公平权利的最后一根稻草。随着这火车铁轮的铿锵声,把司法文明,司法的公正公平被碾碎了。
“这就是现在社会的现状,社会只要是群居的方式存在,就不可能会有公平公正。这是任何人不可改变的事实。而政策影响着正常的法律秩序,这就给法律留下了诸多漏洞,终被有资源的人所利用。法律保护一些喋血的腐败之徒,最终受害的还是底层的弱势人群,他们永远走不出权势的阴影。”陈海峰进了站台上想,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当时,中央的大干部下来视察时,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防止一些极端的农民告状,动用了大量的公检法。真可用一个词来形容:严防死守,决不能让一只鸟儿飞过。
今天,陈海峰是来接潘静的。如果说他的升迁是靠潘静的话,这种揣测就未免太冤枉了他!不过,他对潘静还有某种幻想……而且是趋向于一个幸福的目标。
这时,一列从上海开来的火车刚刚停,站台上就开始骚动起来了,想上火车的人都显得惊慌不安。过了几分钟,列车向南开走了,他看到潘静拉着一个行旅箱,站在哪里等他,向她招了招手,就飞快地朝她走去。
“你等了很久吧?”她微笑着问,脸上流露出快乐。
“刚来一会。怎么样,在上海玩得还好吧?”陈海峰接过她手中的行旅问,脸上有点沾沾自喜,显得十分殷勤。她惊异地觉得现在的陈海峰神采更显威风凛凛。
潘静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对他愉快地微微一笑,闪耀着幸福,深深的酒窝里洋溢感情的晕红。从他们并肩走路的神情来看,还是像情侣而不像夫妻,这或许是因为潘静身上有一股出色风韵。
她深深感到有着一种亲切的感情,好像能领悟陈海峰最玄妙的心里。这时,“爱”在她心头轻声地慢慢重复说,她敏捷地用小手拉着陈海峰的手,一起走出了站台,坐上了陈海峰开的江阳市公安局的小车。现在,陈海峰己是江阳市公安的副局长了,脸上多了自负而又洋洋自得,甚至于更精神了。陈海峰反复地想自己,把自己放在副局长的位子上去琢磨。体味出一个自我以后,如酒醉初醒,好像同她在一起是逢场作戏,却又一如既往。猛然袭来的一阵羞愧,好像体味到自己的虚伪,但他立即驱走了这种胡思乱想。
“想我了吧?”潘静坐上车就亲吻了陈海峰一下问。
“你说呢?”
“我问你呢!”她笑着说,这笑里近乎有种诱惑。
陈海峰把车刚开出火车站,潘静淡淡地问他,现在宋健明的事有了结果没有,但她并无恶意,其实她对宋健明的事有预感。
“好像不太怎么好,还被关在饶州。这事本来就没什么,却被饶州小题大做了,故意把事情放大……我略有耳闻,听说林芳芳想要跟他离婚,林院长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时要离婚?真的难以置信,没想到他会落得这样……但我还是为冰冰遗憾,怎么会爱上这么个倒霉鬼。我早就劝过她,她就是死心眼,一定要和他好。”潘静低声说,也就好像没怎么讨厌他了,可她对自己的宽容不免感到痛苦。但她却只让她的充满了爱的眼睛盯住陈海峰。
“你还不要说,冰冰还是有情有意的人,她去了饶州,给宋健明送了一些东西……这人要是倒霉,就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我知道宋健明这个人,他谁都不爱,只想占有更多。这混账的王八蛋。”她说完,凝神注视着陈海峰,仿佛想看透他的灵魂。
陈海峰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他清楚这感情的东西,就连当事人自己也讲不明白。
“她就是这么一根筋,傻乎乎地往里头钻,给宋健明给害了。我看冰冰现在还有什么说的了,摊到这么个倒霉的人。要说不能全怪宋健明,冰冰她的性格倔强,往往是一条道走到黑,也不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到头来叫自己吃尽苦头。”潘静说,心里还是对宋健明有种怨恨,似乎也惋惜她的堂妹。
陈海峰稍稍犹豫地看了一眼潘静,把车开到了潘静单独住的地方。尽管她有非常强的性格,办起事来很有理性和实事求是,但她滴溜溜的眼睛,还带着女人几分稚气望着陈海峰,被他脸上的一种感情打动。
“你说宋健明真会被判刑吗?说心里话,我到希望法律能制裁这类卑劣的、可耻的人。有时又觉得真作孽,想他这样觉得可笑。”潘静问,她脸上的肌肉微微地抽动了一下。
“这还要看林育德怎么去出手,如果芳芳真对他死了心,要跟他离婚的话,我看宋健明是逃不过这一劫的。哼,这就要看造化了,再聪明的人,难躲老天的愚弄,也是我们这一类人的悲哀!”
潘静不解地看他一眼,脸色露出倦容,但她眼睛里却流露的女人的生气,默默地对他一笑,同时露出两排非常好看的牙齿。
进了小区把车停好,潘静紧紧地挽着陈海峰的手,愉悦的红晕又在脸上浮现。陈海峰满怀小心谨慎地看了四周一看,脸上却出现了一阵痉挛,仿佛是怕别人看到。
潘静抬起头对他莞尔一笑,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流露出最真挚的感情。在这期间,她的生活进入一种温馨里,而对生活的这种兴趣总是愈难以满足欲望。
陈海峰见她一笑,又想起了王瑶瑶,对自己被感情弄得稀里胡涂,心里免不了害怕潘静知道,觉得到时候会下不了台。他心里盘算着怎么采取措施保护自己,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走到,令人感到有点造孽的地步。但心里又有种得意,觉得自己的艳福不浅。
潘静走进房间,亲了陈海峰一下,说她先去洗个澡。
“先来,等会一起去洗?”陈海峰抱着她小声说,把他热烈、急切的目光投到她脸上。
“身上的汗味不好闻,你急什么?”潘静轻轻推开他说,与此同时她流露出一种愉快而又调皮的微笑,走进了浴室。
陈海峰带着几分庄重的神态,走到酒吧柜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品尝,脸上露出一副颇为自豪的神态。这时,一种幸福的倩影又在他的欲望里闪动,而且是他慢慢熟悉的小姨子。“等着瞧吧,她会是我的!”他心里想,象征性地呷了一口酒,脸上似乎露出一丝笑容。开始他还是满不在乎的,觉得只是和小姨子玩玩,没有很当真;可是从王信嬉死后,他才明白地理解到自己是在欺骗自己,或许是他的思想突然变了。而且是一次又一次在心中,生动地描绘着她姿色,在生理上就感到兴奋,心中充满遐想。
潘静洗浴出来注意地看着他,好像要探明白心里的一种困惑。这是女人特有的一种敏感,只是她没有说出来。陈海峰见她洗浴走出来,感觉到洋溢在她身上的那股幸福快乐,像火焰一样从她体内散发出来;她裸露的两条丰满强健的大腿,楚楚动人。当淫味十足的身体不能激发男人的想象,对于女人来说同样是不能说有审美的情趣。女人在身体中所表现出的美丽,是要让男人得到审美的舒服,再想成为享有美丽的实践者。让人感到心驰神往的是女人的形体,而成为一种美丽的象征时,而不是情色的身体。
他们对视地微笑了一下,陈海峰又想起了王瑶瑶,觉得她那脸越发像个孩子,而且神态有种种托付和依赖,宛如远处的灯光,冷凄凄地动人。他有过想把他的幸福与潘静分开,但潘静却把他看着是自己的幸福,这点他是清楚的。他心里想,“这要时间的。”这样,浪漫和富于变化的感情,让道德上的罪孽也变得模糊了。
潘静这次旅游回来胖了,从外表看不出来,但是实际接触时,她的臀部与胸部都比以前更丰盈。他比较起来,感觉比和妻子做爱更随心所欲,她会毫不掩饰地扭动着身子,不停地发出原始的呻吟来挑逗。陈海峰心里却把她当成瑶瑶,劲头格外足,而这又大大增加了她的快感。潘静并不知道他心里冷酷无情的一面,她在达到高潮时,低声念他“你好坏”,那娇嗔含怨的表情惹人怜爱。
潘静靠在他身上,按住他那抚摸自己乳房的手笑着说:“海峰,你瞧瞧你自己哪儿像个公安局长?简直是个戏弄人生的风流种。”
“怎么?公安局长也是人嘛,在这种事上斯斯文文,他肯定有毛病。想一想你自己大呼小叫,像个美丽淫荡的魔鬼,那个男人遇见了能斯文。”
“不许你乱说。哎,晚上你回去,晓兰还会向你求欢吗?”潘静笑问道,可她心里却是有一番淡淡的哀愁,好像自己在欺骗自己。
陈海峰用食指揉搓她的乳头,反问道:“你是希望我回去再跟她做爱呢,还是不希望?你这话有点问过了头。”
“哎,你说晓兰有没有发觉你在外面有女人?”
“我不知道,她这人比较单纯。”
“至少会感到有些不对劲吧?”
“她这人头脑少根劲,或许不会这么去想。”
陈海峰躺了一会起来穿着衣服,潘静光裸着身子搂住他说:“我们再来一次,就算人家求你了?”
“不行,等会儿我真没有力气对付晓兰了。”陈海峰故意逗她说,从她那裸露的皮肤上,感到她的肌肉还是绷得很紧。
“你坏,你真坏……”潘静撒娇地说,并用她的拳头轻轻地打他的肩。“我叫你气我,我叫你气我。海峰,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不会是要我留下来吧?”
“看你说得没个正经,我们买得那块地卖了。你可分得二十四万,明天我去给你开个存折,把钱打进去。”
“就放在你这里吧,那六万地钱都是你的。”陈海峰故意假装客气地说,但他心里却在告诫自己:“幻想女人会有真诚,是愚蠢的。”
“不行,是你的……你怕这钱会烫手?”她眼睛里带有亲切的神情望着他说,脸儿微微发红,同时又迷人地灿烂一笑,她的心确实沉湎于自己温柔的幻想之中。
“我没什么,看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