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突然觉得玲玲仿佛是我多年未见的妹妹一样,与她肩并肩地走的感觉兄妹般的亲切,我总有些话在喉咙里挤来挤去的,憋不住了就蹦出一句,不知竟然循环着蹦个不停,而玲玲似乎也没有任何不快,反而乐于应承。也许她这时候除了需要一个好听众外,也需要一个解闷的伴吧。
“玲玲……”我脑子里不停地产生有关于她与葛惠的问题。
“嗯。咋呢?说呀!”瞧她那秀气的鼻子,还有那偶尔闪烁着光亮的眼镜,我就看到了她眼神里那种自然放松的愉悦。
“葛惠很不错的,以后可大有作为呢!你咋说离就离了呢?”这点不新鲜,但总能让人念念不忘。葛惠的确是个爷们,至少他能实现自己的诺言,为了玲玲,也为了小花。同时我也觉得葛惠挺善良的。跟我一样吧!可是,相对而言,善良的男人是难以从政的,发大财更难,发横财那就难上加难了。而葛惠的所作所为给我另一种震撼――他要发那就肯定是大发特发,而且是光明正大地发。
“我也不想啊!”玲玲眼看着前方,若有所思地说着,“有什么法子呢?我就无法忘掉他背叛过我的事实……哪怕他日后富甲一方也跟我没关系了。唉!”
“你就不后悔?”我还是忍不住问这个问题。以前是不想,觉得玲玲那样做也许有她的道理,但眼前实在忍不住了。本来他们是很好的一对啊!要是她肯原谅他的初犯,给个机会,那会怎样呢?很值得期待,我想。
“你看我像后悔的样子吗?”玲玲瞥了我一眼,很正经的样子,看不出她的口气在大脑里拐过弯。
“也不是啦,呵呵!其实葛惠很优秀,就是糊涂了一时……我是替你们感到惋惜啊!”
“过去了,都过去了……惋惜也没有意义了,甭提了。”
突然玲玲揉了揉鼻子,那肯定是酸酸的吧?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知道玲玲心里肯定不好受……
短暂的宁静里,雨伞造就的片刻难得的温馨里,我这才意识到那一股被风吹得我有点飘飘然的体香正是源于这身边咫尺天涯一样的女人。那是一股成熟的青春的芬芳,混合着淡淡的香水味,但更多的是青春肌体散发出来的那种自然的体香。我纳闷,是不是那些婴儿们都是依据这些体香去辨认自己的母亲然后大口大口地吸允奶水啊或者,是不是这些体香就是科学界所谓的雌雄信息素那样吸引着异性的追求?我脑海里与此同时冒出《动物世界》里那些难得一见的动物交配的镜头,但也不敢继续发挥想象力了,我怕后果不堪设想,于是马上就给自己捏了一把大腿的肌肉,痛得忍不住地“哎哟”地叫了起来,可惊醒了过来,可也把玲玲吓了一跳:“林风!你咋了?”
“没事,没事……呵呵……这路好滑,你要小心……”
“哦!是很泥泞……小心就是……”
好不容易,我们来到了我那辆破旧的夏利旁边。
(四)
我很快就搞定爬上了车里,同时又微开着副驾驶座的门,对还在风雨中一时不知所措的玲玲喊道。
“一起上车啊!愣着干什么”
“哦,我很近,还是别送了。”
“不行的啦!今晚刮台风,搞不好感冒了咋办?快吧!”我一副没得商量的余地,送定了。
“好吧,开车要小心哦!路滑,车多……”
玲玲上了车后,唠叨了起来,“唉!不知道大宝小宝睡了没应该睡了吧?对吧?都这么晚了……”
“肯定睡了的,放心好了。”我一边倒车一边说,“不过也不一定,我那个小家伙就是比较晚才睡的,很怪……”
我慢悠悠地开着车,小心翼翼地七拐八拐的才好不容易从海滨大学的北门来到玲玲的宿舍区的小院。一路上,我们也没多少言语,就记得玲玲局促不安的样子很好笑。她眼睛直直地盯着挡风玻璃上那个不断挥动的雨刷,那秀发不知是故意还是自然地遮住了半边的脸,但还是看得见脸颊涨满了红潮,那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挺逗,呵呵。也许是第一次坐我的车吧,也许对我的技术不甚了解,也许还有一些陌生的气氛,也许她害怕我吃了她呢,呵呵。
“玲玲,你打算找什么男人再婚啊?”
我扫了一眼她的脸,当那双凤眼惊讶地瞪着我时,我这才解释着,“没事,只是想问问,呵呵。”
“谢谢关心啦!”她想了半天,才答道,“不过我现在不打算找……我要学做生意……男人……呵呵……什么男人……我好像对这个词有点过敏了……”
“哦……”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了,“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玲玲好不容易把那双不停地互搓着的手摊开了一下,并耸了耸肩膀,带着一丝不怎么自然的微笑对我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指你哦!别介意……”
我倒是不由得就笑了起来,“我也是男人啊!呵呵,不过放心了,我理解的。”
“你倒不至于构成危险。”玲玲接着说。
我纳闷,“为什么”
“你呀,名花有主呗!呵呵!”
“哦,是这样。也就是说,我没资格成为危险分子。对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