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狡辩!”萦吟郡主伸手拿起茶杯,显出得意之色:“重要物证在此!这个女人来历不明,最是有嫌疑!”
不料当她正沉浸在督察破案的兴奋中时,手中茶杯忽然被缜聆抢过去。
只见他拿在鼻前嗅了嗅,“这杯茶的确是给女人的。”
“你就知道了?”萦吟郡主在一旁不以为然,伸手想抢回茶杯。
“虽然散去不少,杯沿还是有些残留的香味,应该是脂胭斋前段新出的‘沉尘’。”夜缜聆任她抢过杯子,说道,神色间满是笃定。
“不愧是脂粉堆厮混的。”萦吟郡主转而冷嘲,语气间诸多不屑。
她是最厌恶这种纨绔子弟,就如她自己的哥哥。
“依赵公子的意思,我们只要以这‘沉尘’为线索就行?”早已经六神无主一直未开口的胡师爷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非也非也,‘沉尘’太常见了,富家小姐大多会使用,我想郡主和咏棋小姐用的都是这个。”说到这,他稍微顿了顿,细长的眼斜斜扫过在场的几人。
咏棋微点了头:“‘沉尘’触感细腻,香味清雅独特,我是常用的,而且郡主用的应该也是。”
萦吟郡主却在一边咬着唇没说话。
缜聆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甚是得意,接着说道:“咏棋姑娘无需多虑,小生只是说的确有女人来过这,并没有说这个女人就是凶手。”
说着他又看了眼萦吟郡主。
“单靠这杯茶的话,郡主也有了嫌疑,谁可以证明郡主半夜没有悄悄过来?”
“说来说去不过是想给某个恰好有嫌疑的女人脱罪。”萦吟郡主按捺不住,腾的站起来,冲到迟彦面前,“不要以为我只是个郡主你们就可以在我面前胡乱包庇,这里是都盘郡,明天我就上书父侯,让他派人亲审。”
迟彦凉凉看她一眼,无动于衷,倒是缜聆在一边笑道:“举烦官员调遣都是朝廷专职,各郡侯只有推举之权,我倒要看看郡主如何调人。”
“你……”萦吟郡主狠瞪他一眼,一时无言以对。
缜聆还不放过她,有意朝她送了好几个秋波。
这边暗流汹涌,那边咏棋趋前几步,朝迟彦盈盈行礼,柔声道:“棋奴自知难脱嫌疑,迟将军的一切要求棋奴都会配合。”
迟彦正色道:“现在案情尚未明朗,每个昨晚来过的人都有嫌疑,我想这几天就要委屈马大人和咏棋姑娘了。”紧接着,便叫人在他住处附近就近布置了两房间,让二人入住,不得与外人接触。
出房时,胡师爷左思右想,不得已悄声问迟彦:“将军,我家大人的事……”
“自然是先封锁消息,哪都不能走漏风声。”缜聆一旁插道,忽觉不妥,一边轻摇纸扇不再说话,只看着迟彦。迟彦不理会他,只正色道:“现下是多事之秋,师爷不张扬的好,上面我自会通报。”
“可怜我家老爷,辛苦一世到头连个送终的没有,就这么草草收场。”
“你家老爷就没有儿女子侄?”迟彦问道,心下忽然有了思量。
“没有!早年还有个幼女,可惜六岁被人贩子给拐了,夫人伤心过度没几年就死了。”胡师爷说到这里又不免唉声叹气一阵,迟彦两人小劝了阵便回了房。
这边夜缜聆却笑吟吟朝小春勾勾手指头,示意她过来。
“赵公子?”小春怯怯靠过来。“什么事?”
“刚才听你唤咏棋姑娘小姐,怎么从来不喊我少爷?”
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小春默,讪笑回答:“这都是老爷吩咐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哦!”夜缜聆摇摇扇,沉思片刻,忽然收了扇子:“你可以走了!”
“是!”遇上这样的人,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