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正不正常呢？”

孙大海挠挠头，尴尬一笑说：“明天会像刚才一样正常。”

“很好。但是受了伤要学会自己孤独地疗伤，每个人有自己的事。”李程说完，走了。

“哎，你……”孙大海气结。这王八一点也不乖了。

在二楼走廊目送兄弟出了大门。孙大海自言自语，这王八现在像个爷们儿，以前的有一点女人味，前者让我畏惧，后者让我怀念，怎么办呢。孙大海摸上挨打的脸庞，刚才我做了什么，给他下跪求他亲我，妈了巴子，他打得真对，他在挽救我，为什么以前乐此不疲呢？瞧他身手分明是长期习练的结果，妈了巴子，他在厚积薄发，甚至不惜苦肉计，玩我们兄弟呢。太卑鄙了。有必要通知兄弟们提防这王八。现在，老子连打也打不过他了，五个打一个也不一定是对手。这王八对付兄弟那叫一个狠，再不像以前还区别对待敌人和兄弟，如今不了。混蛋。

夜深人静，李程将那高中阶段的黑皮日记取出来按顺序排放，细细翻看作研究。一篇标题为《要嚣张，先至贱》，这题目让李程心中震了一下，垃圾你是真的邪门。只见记录是：“半年了，帅帮的成员完全被我左右了。我说东他们不说西，我说方他们不说圆，我说打他们就往前冲。我恰到好处地实施了美人计，亲亲他们，摸摸他们，这些变态玩意儿他们都觉好玩，用鞭子抽他们，用嚼过的东西让他们吃，这变态玩意儿他们也觉好玩。可他们不知道这是能上瘾的。这不，我一天不在他们就喊无聊了。打架我不行，转转脑子剑走偏峰还是可以的。哎，我怎么这样聪明呢？”

“狗屁。垃圾你这猪脑子，你是主动性发贱，最丑陋。你知不知道这种事做了一次就叫你一辈子翻不了身，对你不是一般的遗憾。”李程诅咒，继续翻阅。题为《不想让兄弟进我家》的标题让他一愣，内容是：“兄弟们想来我家玩玩，我拒绝了。我家有我一个垃圾就够了，不能让一群垃圾进进出出。我的爸妈由我自己来折腾，不能叫外人来侮辱。他们对父母可以动拳头，我还没有，我还没有坏成粉末。当我忍不住要对父母动拳头的那一天，我会去跳楼。”

李程忍不住落下泪来。垃圾，你还是懂事的，可是他妈的为什么，为什么……

再翻下去，实在受不了了，李程将手中的日记狠狠摔墙角去。其中，尽管也有与敌人逞强斗狠地记录，但更多的记载是他明辨是非的自白。

“垃圾，我不能理解你这种人。纯牌吃饱了撑的作贱作贱好去死的吧。你作贱就作贱吧，写什么日记，记就记吧，干嘛恁地懂事，你痛苦的原因是这个吧？”李程疲倦地靠在床边上。他吸了一支烟，抽下床单，将所有日记放上去包裹起来，待明天拿出去烧了。

第二天上学中间返回来，将毛片揉一揉和黄书统统塞进包裹装大纸箱子里，来到居民区后面的农田，一把火给烧得干净。眼不见心不烦，给老子滚远远的。李程望着火堆，牵牵嘴角苦笑，短短一个多月就对垃圾失去了耐心，李夫妇跟这儿子十几年，他们烦不烦呢？真是谁家有了这样劣子谁家倒霉。

下午上学，王虎等人到他的坐位前，说：“放学后敢不敢到后面的小树林解决问题？”

来意不善，一看便知。才不管是什么原因。李程说：“没问题。”

学校后面是居民区，居民区后面有一片小树林。这里是学生解决纷争的角斗场，死了人几天都没人知道。

王虎等人上下左右扫视李程。华平鄙夷地说：“听说你像个大哥，我们怎么没看出来啊。你再能也不过是我们眼中的玩物。我们陪你玩，你还他妈真蹬鼻子上脸了，越来越不乖巧了。这个我们可不能容忍你。”小眼睛阴沉森森。

“就是。只要你答应再乖乖地做宠物，我们就不让你受皮肉之苦。”王虎盛气凌人，将指节捏得喀喀响。

邵宝推推眼镜说：“李程你何必呢。你当初进来的时候你是甩了五千大洋进来的，可是钱只能起一半作用。你被k党的小喽罗打得半死很丢我们帅帮的面子。你就是我们的玩物才允许你留下来的。怎么，知道羞耻了？”语气颇是讥诮。

有着憨声音的郝军说：“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就别自讨苦吃了。”脸上憨憨的肉似乎也变得横蛮了。

垃圾，你听到了吗，你再怎么能也是他们眼中的玩物，你还说你很聪明吗。没有人是傻子，他们跟你一样聪明，甚至比你更聪明。你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你是自食其果，不可怜你。只是可怜你老爹老娘一身正气，梗直不阿，全教你这明白是非的好儿子给毁了。垃圾，你看见了吗，如果你坚定认为你玩了他们，那随你了，不过总而归之，还是你倒霉，你那蹩脚的身手是众所周知的。

李程牵牵嘴角，淡然说：“既然各位要亲自尝试皮肉之苦，我就让各位品尝一下。不用客气，一起上来吧。”

“混蛋，看来你是铁定不想好了。”兄弟们愤怒。华平率先而上。

李程接招拆招进攻，捉起华某的一只手腕，一拳捣在他腹上。痛得大叫一声，蜷缩地上。

第二个收拾的是王虎，被一个过肩摔摔在树干上，腰枝受创，痛叫一声。

邵宝一拳袭来，整个拳头被包住，只听喀喀两声，手腕一脱臼再一接轨。他没叫，直接疼晕过去了。

“哥们儿，别整我，我告饶，我告饶了啦。”胖子郝军一边闪避，一边杀猪似叫。

“不整你，其他兄弟觉得不公平，顾全一下大局吧。”李程淡然说。闪过去给他一个腹拳。

一分钟摆平四个平时不得了的小痞子。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李程说：“如有需要自己叫120吧。”说完，他走出小树林。

华平挣扎着说：“我们刚才看到了什么？”

胖子郝军哼哼地呻吟：“老大都说这小子变牛了，你们都不信。这下信了没？要120吗？”

华平说：“王虎，邵宝，你们有事吗？”

“还行，不过要上医院检查一下。”王虎抚着腰龇牙咧嘴说。

邵宝悠悠醒来了：“我死了没？”

“他要是真下毒手，我们死定了。”王虎吃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