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忙道:“举手之劳,道长何须言谢,只是这狗奴才的心地倒也狠毒,竟然连小孩都不放过。”说着便冷冷地看着刚才那个好事者。那好事者被白衣人的劲气打得倒在地上,额上尽是汗水,显然痛苦不已。现在又被他看得全身发毛,不由打起一个冷凛。
白衣人高大的身影映衬着他那俊秀的脸,两道剑眉剜如两道利剑。气宇轩抑,英武不凡。
他和蚕儿一起扶起老术士,道:“晚生黄少阳,不知道老前辈刚才被这恶徒伤着与否?”
老术士道:“黄少侠,老夫谢过了,要不是你刚才救我孙儿一命,恐怕此刻已是骨肉分离了,请受我李潘一拜!”说着便欲拜倒,黄少阳忙拉住他,道:“前辈何须如此,真是折杀晚生了。”
这时,那躺在地上的好者已经起来。身边还多了几个人,李潘当然知道刚进来的时候,他们便在一张桌子上大吃大喝的,是当地的一帮混混,以凶暴残忍署称,谁也不敢去惹他们。现在他们几人围了上来,定是要进行报复。
当先一人骂道:“呔!你哪来的臭小子,敢管大爷们的闲事,莫不成活得不而烦了吗?”
黄少阳俊秀的脸上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只是走上前,看他们能把自己如何。他们一愕,料到他竟会这样,几人对视一眼,皆不由向后退上一步。
黄少阳见他们也不过如此尔尔,呵呵一笑:“就凭你们几人,何足道哉?”说罢便回转身欲走,忽觉后面风声响起,那几人便已发难。几人拳如风,朝黄少阳四周打来,黄少阳白衣舞动,人影一闪,便已飘出数步远,刚落定脚,那几人的拳掌再度扑至。黄少阳微笑着,并不还手,而是身影忽东忽西,把那几个耍得团团转,如丧家之犬一般。惹得在场的众人哈哈地笑着。那伙计早不知跑哪去了,只有那掌柜地地不停地阻止着说这儿不是校场,是客店,他还得做生意呢,可是谁也不理他。
蚕儿拍着双手,叫道:“少阳哥哥好棒,少阳哥哥好棒哦!打他们!”
老术士李潘忙捂住他的嘴,轻喝道:“蚕儿别瞎起哄,刚才还没有把你吓倒么?”
蚕儿却叫道:“不!我不怕,有少阳哥哥在这呢?”
李潘道:“真不知死活。算了,咱们快走罢。”说着拉过他的手便匆忙朝外走去,蚕儿不乐意,却奈何不了李潘的拉扯,只得一步一回头地看着正在戏耍那些人的黄少阳,他已经被黄少阳那英武的气质所佩服,觉得那才像个大侠客,大英雄。只一会儿工夫,他们便消失在茫茫的人流中,不知去向。
酒楼内,那帮人被黄少阳耍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彼此撞在一起,不住的大骂着,然后爬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黄少阳事手一抖,银钩剑一晃,抒那些人的衣带里外全部挑断,这杰下来那些人更是狼狈不堪,匆忙爬起来,不料衣带已断,全身衣服都掉了下来,他们慌忙用手提起来,逃也似的去了。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哄然大笑。黄少阳亦大呼过隐,笑着出门而去。刚出酒楼才想起那祖孙二人,可四下打量,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叹息一声,向西大踏步走去。
向西走出许久,李潘才和蚕儿停下来休息,还不时地回头张望着,好象那伙人还会追来一般,心中忐忑,见没有有,才稍稍喘了一口气。
李潘道:“这帮天杀的混蛋,恁地可恶,还好道爷我吉人自有天相,万事大吉!”
蚕儿道:“爷爷,你说少阳哥哥会找到我们吗?要不我们回去找他吧?”
李潘拍拍蚕儿的脑瓜子,啐道:“他来了定会给我们带来许多麻烦,我们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蚕儿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明白地问道:“为什么?”
李潘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蚕儿道:“爷爷,刚才是那哥哥帮了我们耶,要不然我可就不能叫你爷爷,而你也没有那么好受地了。”
李潘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兔崽子,要不道爷我又怎会如此向那帮混蛋们卑躬趣膝的。又怎么会要那小子来帮我们。”
蚕儿道:“爷爷,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啊,那少阳哥哥刚才救了我们,你却这么说他,这样可不好。”
李潘迷起眼睛看着蚕儿,好象要把这个小家伙活活生吞掉似的。“你竟然敢教训起爷爷我来了?”
忽听一个笑声响起,李潘眼睛一花,一个白影在他眼前落定。吓了他一跳,待看清是黄少阳后不由怪道:“呀!你幽灵哪你,把本道爷给吓了一跳。”说着竟夸张地用右手摸了摸心窝。
黄少阳笑道:“李道长还真是行啊,这么快就不认人啦。”
李潘堆着脸强笑道:“这……这……这从哪说起呀这个,我们这不是为了避免你分心嘛,所以才提前走的,以少侠之英雄,谁人不敬呀。”
少阳听他说得不道边际了,当下便佯作冷冷地道:“哦,是这样啊!却不知道刚才是谁在说什么不需要什么小子帮忙的,只是忙已经帮了,也就犯不着说些如此不中听的话吧?”
李潘陪笑道:“本道人不敢!刚才也不过是想吓唬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罢了,又哪敢说少侠的不是呢。不知道少侠此去何方啊?”
黄少阳道:“道长为何又要往西而行要知道,此往西,皆是一片荒凉之地,若要谋生,只怕也走错了方向罢?”
李潘嘿嘿笑道:“少侠此言差以矣。此地往西过龙须沟,然后出西关,再向南折下,便有一南大镇,或许我可以到那地方谋得几顿饱也未不可知啊。”
黄少阳微微一笑,心道:“这个老道士,却恁地爱撒谎,城府之深,却又异于常人。,只是为人处事却不够光明正大,倒喜爱那些偷偷摸的的勾当,而且行踪诡秘不定,却不知是怎么样的的一个人,待他日回到庄内,问问父亲或许知晓。”
当下道:“哦,既然如此,可否与小生相上一卦如何?若准,这便是你的了。”说着,拿出一锭五两的金子来。直看得李潘两眼发光,他哪经得起这种诱惑,当下便应替他相上一卦,保证他日灵验。
他们找了一个干净平坦的石块,坐了下来。李潘把他的破帆旗扔在一旁边,然后才正色问道:“却不知公子所问何事?”
黄少阳道:“人生在世,无非乃三大事至为关心的,但我今日既非问姻缘、亦非问事业,我及问二字?”
李潘“哦”了一声,心下好奇,忙问道:“不知是那二字?”
黄少阳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用银钩剑在石块上划下“生死”二字。
蚕儿在一旁边插嘴道:“生死二字是什么意思啊?”
二人不理会他,李潘沉吟片刻,道:“生死不过是一线之隔,由生至死,乃千古至理。今日公子问起生死二字,恐怕难以洞晓天机啊!”
黄少阳笑道:“生死,乃非个人生死,乃天下人的生死也。殊不知,当今天下,四海难平,百姓流离失所,人间到外一片狼籍;妖魔出世,神州将乱,岂非乃每一个有志男儿心中皆志除妖魔还人间安宁乎!只是,人之命皆由天所授,生死无常。既然是千古至理,却问世间谁人能看破生死二字,若能看破,也就不用去求长生不老之法,修炼什么不死仙法了。可悲,最后还是尽归黄土。”
李潘听罢黄少阳一篇生死阔论,不由慨然道:“既然公子已经悟解,又何须再问此卦!”
黄少阳道:“道长莫要误会,晚生哪里懂得什么星术相卦之道。”
李潘道:“那公子所言何意?”
黄少阳道:“我只望道长告诉我,此生死二字之妙。”
李潘哈哈一笑,随口便道:“听公子口气,似乎对自己并没有多大信心啊?”
黄少阳道:“此话怎讲?”
李潘道:“若老道我没有说错的话,你此时是要往西关而去。唉―!春风不顾西关情,一朝西去难回返!不过我看公子天庭饱满,印堂发亮,此行虽然有凶险,生死占边,只要万事谨慎,皆可逢凶化吉。由死转生。如若不然,由生转死矣!贫道虽然游戏人间,但此言却句句属实,看在你救我蚕儿一命之情,金钱之外,皆为俗物,就免了罢。还望好自为之,我们去也!”说时,拉起蚕儿便走,他们的人影瞬间便消失无踪在前方,仿佛根本就没有出现过那一老一小似的。黄少阳细细口味那老道说的每一句话,好似暗含玄机,可又不得要领,心下暗自称奇。
李潘祖孙二人已走,也站起来,提起银钩剑,径直朝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