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明主暗主_天生废才周不疑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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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明主暗主(1 / 1)

张飞喝退曹军后,刘备在孔明建议下弃江陵走江夏,暂且不表。却说徐庶辞别刘备,赶赴曹营,长板桥断,河宽三丈。这三丈小河如何能隔断徐庶对七旬老母的眷恋呢?

闻徐庶已到,曹操忙起身亲自迎之。周不疑则感慨万分,终于有一个伴了,有一个“同志”――同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徐庶心中的“汉”是刘汉,是刘备。我心中的“汉”是什么?自然不是刘汉,刘汉只是一家一姓之天下,光武已经中兴了一次,如今早已腐朽不堪,再兴刘汉只是刘备诸葛亮等痴人的梦想,一切怀有梦想的人都无可厚非。我的“汉”应该是汉族,是炎黄,是华夏,是中华,我小心翼翼的掩藏自己,历史大势一直按轨迹前行,我要习惯周不疑这个角色。

只见一名中年文士疾驰而来,这人葛巾布袍,皂绦乌履,腰佩长剑,显然就是徐庶徐元直。徐庶在一丈处方勒马跳下,拱手拜见曹操。

周不疑暗道:“好身手!”能文能武之辈,真是走遍天下都不怕啊!

曹操上前,携其手道:“元直――,元直先生,可知我身边已有一名小元直先生。”

徐庶闻之,错愕十分。周不疑亦是茫然。

曹操指着周不疑,哈哈笑道:“周不疑,字――!”

元直!

周不疑脑中轰然忆起自己的字――元直,前世自己没有用字的习惯,以致自己对字不敏感。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头。

徐庶仔细打量周不疑,这少年十七八岁,文士打扮,俊秀非常,有些腼腆。他又扫视了曹操周围一眼,暗思,张飞说得那个怪异少年莫非就是他?

周不疑上前,躬身拜见道:“在丞相身边,早闻徐元直大名,今日终于见真人,不疑万幸!”

徐庶苦瓜似的脸上挤出一点笑容,说道:“你我‘元直’,何必多礼?”

曹操抚慰说道:“吾不喜得荆州,喜得二元直也。”言罢便命人准备酒菜,设宴为徐庶接风。

将自己与徐庶相提并论,周不疑感到诚惶诚恐,不过他不敢分辩,他深知言多必失。

嗯,好香!由于是长途奔袭,周不疑携带的尽是干粮清水,却不料曹操手下的虎卫真的不简单,半个时辰内就弄来好酒好菜。

众将以地为厅堂,席地而坐。周不疑作为曹操帐前使,本该伫立一侧以侍奉曹操,却因字“元直”而有一席之位。酒,香醇可口,菜,香气四溢。众人还没有坐定,酒席没有开始,周不疑却毫不客气,径自大喝大吃起来。

“母亲――”忽然身侧的徐庶一声喊叫,并哭泣跪拜。只见一个老妇人由两名虎卫搀扶而来。显然这老妇就是徐母,曹操这厮真会安排,周不疑不由暗叹。

徐母见儿子,面色大变,问道:“汝何故至此?”

徐庶答道:“挂念母亲安危,辞别刘豫州至此。”

“啪!”只见徐母扬手给了徐庶一个响亮的耳刮子,并骂道:

“辱子!飘荡江湖数年,吾以为汝学业有进,何其反不如初也!汝既读书,须知忠孝不能两全。岂不识曹操欺君罔上,实乃汉贼!刘玄德仁义布于四海,况又汉室之,汝既事之,得其主矣,今弃明投暗,自取恶名,真愚夫也!吾有何面目与汝相见?汝玷辱祖宗,空生于天地间耳!”

骂得徐庶拜伏于地,不敢仰视。当众人面挨骂,曹操大怒不止。

周不疑见徐母如此教训徐庶,心中颇感不平。这是教子的方法吗?徐庶可是由于你这个累赘才“弃明投暗”,真是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啊!而且这可是公众场合,怎么也要给徐庶点面子。曹操安排你们母子酒席上见面,不就是让你顾及一下公众场合的影响吗?况且你竟然当众人之面骂曹操这位大亨,你人老不要命,徐庶可还有大好青春啊!

周不疑抹了抹嘴,说道:“非也!非也!”

自己教子却被人指斥,徐母不由盯住周不疑问道:“小子,老身所言,句句公理,何来是非?”

周不疑起身,说道:“昔黄巾之乱,丞相为国讨贼立功;董卓欺君,丞相首举义兵讨伐;袁术僭号,丞相率众征之而亡;袁绍据河北,刘表据荆州,皆不朝贡汉室,皆为丞相所平定。若大汉无丞相,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老婆婆何言丞相为汉贼耶?!刘备三番四次抛妻弃子,只管自己逃命不顾至亲,何言仁义?自家都不能保者何能匡扶汉室?何者是明主,何者是暗主,老婆婆是不是完全搞反了?”

曹操击掌笑道:“是极!”众将亦大声称是。

徐母怒斥道:“小贼!曹操残杀帝后,陷害忠良,屠杀百姓,欺凌皇帝,这不是汉贼行径吗?刘皇叔为了百姓免遭屠城,不惜拖慢行程,带着十数老弱百姓南下。其仁义天下共知。”

“哈哈哈……”周不疑大笑不止。

“小贼笑什么?”

“刘备假仁假义伪善之徒,只能欺骗尔等蠢妇及无知百姓而已。丞相为大汉首辅,怎会屠杀新野、樊城两县百姓?刘备宣扬丞相屠城,其心可诛!刘备为一己之私,携十数万百姓离乡,可谓害民之贼!”

徐母听了,面青耳赤,不能辩驳,转向问曹操:“昔日你徐州屠城,可有其事?”

曹操默然不答。

“那是徐州牧陶谦杀害主公父亲,主公报父之仇而为之。”曹洪答道。

“哼!这事老身清楚,休想糊弄。初平三年,曹嵩携家财由徐州向兖州迁移,陶谦派张护送,张见财害命。你们报父仇不去追杀张,却一口咬定陶谦是杀父仇人,实是孝子之意不在父,在乎于徐州钱粮也!陶谦最多是治下不严之罪而已,即使曹嵩真的是陶谦所杀,你们也不该屠杀徐州无辜人民!”徐母十分激动,义辞正严,娓娓道来。

曹操默然不语。看来徐州屠城事件实在不得人心,是曹操不能辩驳的污点。周不疑暗道,如果我是曹操,该如何面对指责?或许会低头认错吧。

曹洪无话可说,场面顿时尴尬起来,一个词形容――冷场。

良久,徐庶起身搀扶住激动的老母,道:“母亲之言,儿句句铭记在心。天下无圣明之主,儿侍奉母亲终老山林。”

曹操大笑,说道:“圣明之主,圣明之主!除三皇五帝,天下那里还有完人!”

宴席不欢而散。曹操不想面对徐母,遣人将徐庶母子护送至许都。

这次长途奔袭战可谓大获全胜,不但击溃了刘备军,除了徐母,还俘获了大量的人马辎重。这次歼敌万余,己方损伤人马不过一千。且探子回报刘备放弃南下,向东逃窜,这兵家必争之地――荆州重镇江陵成了囊中之物。

曹操令曹纯领八百虎豹骑继续追赶刘备,五百军士及伤员看守辎重以待大军,自己率三千兵马星夜赶赴江陵。

江陵,又名荆州城,南郡治所。“千里江陵一日还”,周不疑对这座历史文化名城向往已久。何况挂名舅舅刘先就驻守在那里,周不疑恨不得一日能至荆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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