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周不疑忙止住失态,心想,金璇这厮有把力气,但脑子不很好使,正可以控制,能为我所用。何不救他一命?“金将军,不知武陵如何?”
“武陵郡领十二县,四万余户,二十五万人。武陵郡治所在临沅,其中汉寿曾作为荆州治所。武陵郡依山傍水,江水流经,武陵山脉……”谈起武陵郡,金璇滔滔不绝。
“郡内太平否?”周不疑可忙打断金璇的话匣子。
“黄巾之乱后,武陵郡内宗贼颇多,剿之不尽。武陵山中还有不安分的蛮族居住。”金璇答道。
周不疑心想,依你这个熊样,武陵内没有贼寇横行才怪!这下该让刘先忙了,不过他新至武陵,暂时也是顾及不了那些贼寇。
周不疑与金璇越谈越投机,终于坐在一起,不分彼此。其实这些只是为了提醒金璇一句:东风起时,立即逃命。
金璇正准备问周不疑这郑重密语是何意?忽然有人醉酒高语:“周瑜、程普,不识天时!今幸有投降之人,为彼心腹之患,此天助吾也。”
只见曹操身旁的田畴说道:“丞相勿言,恐有泄漏。”
曹操不以为意,大笑道:“座上诸公,与近侍左右,皆吾心腹之人也,言之何碍?”又指向夏口,说道:“刘备、诸葛亮,汝不料蝼蚁之力,欲撼泰山,何其愚耶!”
曹操正笑谈间,忽闻鸦声望南飞鸣而去,遂问道:“此鸦缘何夜鸣?”
娄圭答道:“鸦见月明,疑是天晓,故离树而鸣也。”
曹操大笑,吩咐道:“拿酒来。”
“是……!”军士迅速的把酒奉上。
曹操又道:“抬槊来!”
“是……!”士兵应着,很快就把一杆丈二长的大槊抬到了曹操的面前。
曹操一手举着酒爵,一手持着大槊,威风凛凛的战立在战船楼台的正中央。他人面南望,背着从后方吹来的夜风,举杯向天。此刻,他心中突有所感,乃命人以酒奠于江中,满饮三爵,横槊对身边的将军谋士们笑着说道:
“我持此槊,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收袁绍,深入塞北,直抵辽东,纵横天下,颇不负大丈夫之志。今对此景,甚有慷慨。吾当作歌,汝等和之。”
说罢,便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沈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歌罢,众和之,共皆欢笑。曹操的声音低沉雄壮,十分有磁性,他唱起来将诗中韵味完全的体现了。这确实是很能引起将士共鸣的诗歌,众文武皆被打动,无不希望这一战胜利之后,天下归一!
曹操临江把酒,豪情如浪,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出口成章,感慨即诗。这是出于自己武备顺利,对战事预期地乐观。因为在连环战船的威力之下,接江东水军先锋黄盖投诚密信:“难以忍受后辈小儿驱使,愿认清形势,弃暗投明,请丞相给予立功机会,晚几天江东大批军粮运到赤壁军前,黄盖负责押运,粮船上插牙旗,当尽数运抵曹军水寨,让周瑜小儿率部去灌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