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校长上来指点他，“回去！明天等候处理！”

校长和教务主任丢下我们先走了。我望着孙向波有些发愣，感到我的幼稚可悲。本想给他解脱的，但现在看来他真的完全让我害了。

孙向波也显出一些慌乱，他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走了几步，然后停下看我。声音冷静地说：“袁袖，听好了！明天往后不管什么人问你什么你都不要回答，问久了就哭。记着！”

我痛苦地望着他，觉得他是要一个人去赴难了！

我感到被许玉青算计了。她不相信我会放弃，或者她连给我这么一点信任的险也不想冒，还或者她根本就没想要放过我和孙向波中任何一个。

正如孙向波意料到的，几天来我被接二连三用基本相同的问题轰击。我没有开口回过一句，却也没哭。我哭不出来，但憔悴哀伤的脸一样可以拿来同情――如果有人想过同情的话。

真是人心险恶！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问题也可以这样问：“我们相信你是受人蒙蔽，不要有思想顾虑，他有什么总题你说什么问题，学校和教委能作主的我们给你作主，学校和教委做不了主的还有公安局呢！”问话的人说着也愤慨，“这种人不配做老师！一定得清除出教师队伍！”

我终于哭起来，无法看着孙向波承受这种结果。“不是老师的错！是我缠着老师，我的错！不要处分老师……”

只是我们谁也不能替对方承担什么。孙向波认下了所有责任后，学校还是作出准备不让我参加高考的决定。这是于娜娜几天后告诉我的。

那天她来找我，竟然是肯求我而来。她说：“袁袖，我很喜欢孙向波，你把他让给我吧！你聪明漂亮，将来还能上大学，还会有许多很好很好的选择。我不一样，我从来没做考上大学的梦，也不指望将来有啥成就。我就只有孙向波！袁袖，你也该帮帮他的。上次打架那件事就是孙向波到处为你找他们才最后放过你的。不是他，就是我拿退学的事要挟我爸，他也不一定就为这和许玉青他爸结梁子。那时我就喜欢上他了，觉得他真好！这次很严重，他不光会被开除，还会受到别的处分。上次他已经为你的事得罪了许玉青家，许玉青家恨不得趁机把他打死！我会求我爸帮他，可我爸不会轻易就帮他的……如果我和孙向波有什么特殊关系，也许我爸会考虑……”

那样强势的于娜娜此时竟也流下泪来，“你放弃他吧！可能只有这样才能帮他了。听到可能会不准你参加高考，他又四处去为你找，这样对他只会更不利！袁袖，只要你能放弃他，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帮你参加高考……”

不明白她们为何都来让我放弃，明明我拥有的东西连她们一个角落的都没有！我有些悲衰有些无助，我能去求助的人只有孙向波，可我的求助却只会增加他的灾难。

我也肯求于娜娜：“一定要帮他！”

于娜娜有些发愣地望着我，我没解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