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什么这样看我?”那女人微微低头。
“……”杜军依然瞪眼看着。
那女人更不好意思,默默把目光投向敖乾。
“不用管他,见到美貌女子,他的眼睛通常都发直。不过,连耳朵也发聋,脖子发红,这应该是第一次。小姐,请坐。”敖乾起身移出一张椅子。
“小女子牡丹,冒昧打搅公子雅兴。”那女人入座。
“牡丹,嘿嘿,好名字,人如其名,嘿嘿……”杜军这时回过神来,十分局促地傻笑。
敖乾慢悠悠倒出三杯茶,各人递了一杯,说:“有个成语叫做‘唐突西子’,说的是一个莽汉粗鲁无礼冒犯大美人西施。那情景很有趣,一丑一美,两相对比,粗汉更粗汉,西子更西子,互为映衬,不无一番诗意。杜大哥你现在这情形,可谓‘唐突牡丹’,杜军更杜军,牡丹更牡丹,也有趣。”
“有什么鬼趣?我哪里唐突,我可是斯文人。”杜军急忙辩解。
“你先看看你胸口、右腿和左臂几个地方,再想想我说的话是不是有趣。”
“呀!”杜军低头一看,立刻意识到刚才打架把身上的衣服弄破不成样子。
“呵呵。”牡丹抿嘴而笑。
杜军慌张说:“该死,该死!我这就去换衣服来。”
“公子不必……”牡丹连忙说。
“我就来――”杜军早已像箭一样从窗口飞出,直扑斜对面的衣物铺子。
“这位杜公子真是个可爱的人。”牡丹说。
“幸好他听不见你这句话,否则肯定会当场喷血而亡。”敖乾摇头大笑。
“可以借公子的扇面一看吗?”牡丹岔开话题。
敖乾眼睛闪过一丝异色,点头把扇子递给她。
“这是你亲手画的吗?”牡丹问。
“昨天听了一个关于牡丹花的奇怪故事,夜里忽然来了兴致,于是就信手涂几笔,见笑了。”
“噢?是什么奇怪的故事?”
“一朵会哭的牡丹花。”
“会哭的牡丹花?天下哪有这样的奇事,公子是聪明人,自然不会相信。”
“信不信,要亲眼见了,亲耳听了才算数。只是,那牡丹藏得深,不容易让人看见,所以我就自己画出来先看。”
“公子丹青妙笔,栩栩如生。”女人盯着那朵牡丹,目光闪烁不定,眉宇间始终飘着一丝惊讶。
“我也是信笔涂鸦,小姐太过奖。”
“丹青绘画与吟诗作对一样,神来之笔往往从信手中得来,一旦起了心机刻意而为,境界反低了。”牡丹把扇子合上,交还敖乾。
“刻意而为,境界反低。小姐这句话深得我心!”敖乾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轻微皱眉迷眼,一副用心品茶的模样。
“这茶很妙,公子真是一个妙人,不仅妙手丹青,泡茶的手法也妙。”牡丹尝了一口。
“不妙,不妙!我今天的茶泡得不好,不好。”敖乾连连摇头。
“哪里不好?”牡丹诧异。
“泡得太粗了,错过投菊花的时候没有拿捏好时机,耽搁水温,菊花香味无法完全融入茶香,茶味参差不调,所以粗了。”
“莫非刚才公子泡茶的时候想了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