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人,申敏紧紧咬着下唇,不敢开口反驳,那鄙视的语气及对申宛的浓烈关怀形成极强的对比,忍下心中的妒忌和恐慌。这人,她真的惹不起。
为什么,每个人眼里嘴里都是那个下贱的姐姐,即使她被无数人强暴,即使自己怎么欺辱她,依旧得到自己心上人的爱慕呢,还有这个天之骄子的保护。那杀气,源自何处,源自何由,她已经十分清楚,心里除了妒忌就是不忿。她有哪一点比不过申宛!论样貌,才识,家世,能力,样样都比她强,可偏偏心里在意的人永远都对她好。为什么!!
自一进门,她的眼睛就一直挂在叶笙寒身上,他魅力非凡,能力出众,还是天下第一庄庄主,如果得到他的青睐一生无忧,她以为,凭她的形貌家世要得到他是理所当然,如果——如果爱慕多年的表哥真的非要申宛不可,那他就是自己的了。所以,在他冷淡对自己的时候,在他身边理所当然倚着的人淡淡开口的时候,忍不住怒骂,如果,如果能换来他的关注,一定会让他看到自己美丽的一面,但是,竟换来他冰冷的杀意。
何其难堪!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影奴,送客。”直接下着逐客令。
临走的人留下两记凶狠的憎恨眼光,才愤愤离去。这次上门可谓自求其辱,怪不了别人。若慢慢闭上眼,有些疲惫的躺在寒的身上。
情,有浓薄轻重之分,有懂情惜情怜情,也有不懂情只顾恣意妄为,肆意欺辱别人的存在,不论哪一种,都是自我的选择,怪不得旁人。
没人需要同情,他们所为不过是遂心而行,种因得因,所为得果。
最可耻的那个所谓风姿翩翩表哥,一味旁观,不开口,不所为,任由申敏的任性妒忌妄为伤害人,自己则袖手旁观,然后随意捞点好处,如果寒没有发出那刺骨杀意,恐怕他下一句就是:“舍妹无知触恼公子,还请见谅——”话音已到嘴边,不过如蚊呐般细微,差点就撑不住那虚公子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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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日就和这些虚假的人打交道?还真是为难你了。”若侧转身体,看着寒,眼里却闪过一丝笑谑。
寒耸肩,无论在哪个时空,这样的人总是存在的,如若这般清净剔透的人几可用绝种来形容,每个人都有自己在意的东西,有自己的追求,名,权,利,最为常见,红尘滚滚,汲汲营营本是常见。何须见怪,又有何见怪呢?
其实,他也不过红尘一个俗人,一生只求一人,只要若在身旁,其余,无所谓。
含笑揽过他的腰,“吃些点心如何?”若瞥过去一眼,点头。
门外,剑奴推门而入,手上端了满满一大盘的点心及一大碗鱼片粥,身后是弦语,“公子,今日下雨还是别出门为好。”昨日和某位王爷相约去游湖,看来天色不作美了。
若想了想,摇头,反正不论是雨中游湖还是天晴游湖于他都无所谓,不过是坐在船上聊天而已,难道还会作什么?“无妨,既然定下约定自该守约,吃过点心我就过去,嗯,倒是弦语你留下吧。”虽然只是小伤,但伤在手臂,一个不小心淋湿就麻烦了。
“是。”弦语眼神一黯,点头。
若坐下看着剑奴摆桌,拿起一个酥饼咬着,似想到什么又道,“之前你不是对《临兰游记》很感兴趣吗?昨日我翻书时找到了,就放几子上,待会你闲着没事就拿回去瞧瞧吧。”
弦语愣了愣,点头应声,眸色闪过一丝喜悦。
看着他垂头不语吃着点心,若心里微微一叹,其实,也不是不清楚,弦语对医药书籍的在意其中有很大部分是为自己。谁叫初初见面时自己的身体是那么差呢。
只是见他反正也是闲着,总好过无所事事,就任他钻进里头去了,只是来此后心思一直在了却旧事上,对曾在意的书也有些懒散了。本就没想要他专注其中作出什么来,所以也就不以为意,却不料反而看到他大伤小伤不断,心里实在是郁闷。
幸而这几日让他停了动作,心结纠缠过久不是那么简单能解开的,即使选择了放下,也不可能立即马上能放得下,尤其是某些人的蓄意所为,更是添了他不少麻烦。只要不再受伤,其实都无所谓。
若在感叹之余又有些好笑,自己什么时候起成了弦语的保姆了,一直都为他担忧,其实,有些事也知道,他不去作一生不得安宁,脓血总要流尽才行。过于保护反而是种伤害,寒作的反而正确。
只是,自己不知为什么,看到弦语受伤就会心疼呢?
心里掠过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