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受附娇躯_五界三记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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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受附娇躯(2 / 2)

一念至此,顿恨不得立刻入睡,好向师父求教一切。

踏出船舱时,入目是文观止静立船边的背影。

文炳向随在身后的丫环墨兰悄声道:“姐姐先请,我马上过去。”后者柔柔一笑,答应着去了。文炳走到文观止身旁,试探道:“观止兄兴致这等好,这么早便起来观河景,难道咱夜没睡好?”白衣少年转头向他微笑道:“观止自幼修习养气之术,无须睡眠,每日打座两个时辰便可,否则夜来多事,哪能应付得来?”

文炳顿时明白过来,知他什么都听到了,叹道:“那昨晚我房间里的动静定瞒不过你了。”文观止淡淡道:“无关家主安危之事,在下向不过问。夫人正等着公子共进早膳,请去罢。”一句话顿将文炳下面想说的堵了回去,只得离开。

心中不由暗奇。

文观止的年纪也不过比自己大上两三岁,竟如老人般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儿,难道真是自小练武练成这样子的?大家同属道门,为何师出崂山道法的师父,从未在欲求之项上强求过自己呢?

早膳毕后,文夫人留他小坐,问及:“你入过学吗?”文炳摇首道:“没有,一直是恩师在梦中相授。”文夫人怔道:“梦……中?”

文炳这才想起并未对她细说过恩师的事情,忙道:“这事说来话长,若日后有机会,再容小子细禀。”墨兰在旁细声道:“那位浮叶真人道法高深,些许玄奇也是常事吧?”文夫人颔首道:“说得也是。这么些年你一人漂泊在外,受尽苦难,为……为……却没人心疼你,真是苦了你了。”

文炳听她险些一句“为娘”或“为母”就要出口,一颗心顿提到嗓子眼儿,幸好对方及时转言,回应道:“也没什么,惯了。”心中却想道:“我有凤仙姐姐疼爱,又有师父教养,哪里苦了?”不过却不敢说出来,概因若凤仙姐姐“妖”的身份乃是常人难以接受之事,何况这身在官家的贵妇?

想到这处,心内忽又一闷。

昨夜入睡后一如常时,梦中师父踪影全无。难道只因自己灵力全失,便再不能如以往般与他老人家见面了么?记得第一次发觉梦中异常时,是在初次心疾暴发后,当时若非“准姐姐”文佩兰施针相救,自己早该见了阎王。亦是从那时起,自己周身灵力和真气均弱至与常人无异。后来遇到刺颜时的灵力骤增,亦是昙花之现,稍有即失,没有入梦见师父的机会。

文炳想到这处,不由心中浮起一丝希望。

昨夜江冉雁来前,他曾尝试看能否重修真气,发觉情形一如当年初练武功时,丝丝真气自体内生出,虽然弱至极点,但若长此修炼下去,日后定可再恢复至从前的境界。要与师父和桔绿丫头再见面,大有可能。

“不日之后便可入京,你暂时先在沐云轩住着,待老爷回来后咱们再从长计议。”文夫人话音传来,文炳回过神来,唯唯应喏后才反应过来。

这岂非是说自己真要一辈子住文府去了?或者说对方认定自己必得一辈子住文府?

但目光触及文夫人美目中散发出来的由衷喜意,他心内异觉直升,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说自己流离在外多年,受尽苦楚,为父母的这些年中又何尝不是饱受思念与自责之苦呢?

若说是什么父母亲情让自己如此,那绝对是胡说,十多年未见过的陌生人,半点亲情的感觉都不能让他生出;但多年来看遍世间冷热和受恩师、凤仙姐姐教养,他远比同龄人更知世事,即管以文观止年纪比他大,亦远不及他的深谙人情,正是因此,他更能设身处地地明白文夫人的感受。

认亲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他更愿先和凤仙姐姐、师父商量。

这刻在文炳心内,认回亲生父母和帮人忙没什么两样。

船只起行前文夫人才肯“放”文炳回来。后者离开船舱,正要从搭在两船间作桥梁之用的跳板回到原船上去,身后忽然有人轻唤:“公子。”转身看时却是丫环墨兰跟了上来,不由笑道:“姐姐有事吗?”墨兰在舱口顿了顿,低声道:“婢子大概明白公子的心思,所以只想请公子能多为夫人分担些。”转身回舱去了。

文炳呆在那处。

旁边水手上前道:“公子爷,要卸板儿了,您是过去还是不过去啊?”文炳醒过神来,忙踏板到另一只船上,心内大感异样。

这丫头话中的真意他大概可以明白。恐怕现在也只有文夫人未察觉到自己对她的关怀有加反应冷淡,或者就算她觉察到,恐怕也只会以为自己是因做母亲的没能尽到为母之责而气恼,进而喜悦中愧疚倍增。这丫环是为主请命来着,所以要自己多想想文夫人的心情,为之多做些什么,好让文夫人稍稍心安。

墨兰是文夫人贴身丫环,自是比其他人更知其心意。

文炳大觉矛盾。

若自己真就这么走了,恐怕文夫人得此甫得便失的打击,难保有什么差错。何况看她身子并不十分康健,若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岂非害了人?

回至舱内,又被文景拉住问及昨夜江汨来访之事,才知这大少爷那时被惊醒,躲在舱门后听了半晌。文炳无心闲聊,随口应付了几句,便找藉口脱身回房,盘膝坐到床上重新从崂山派的基本内功心法开始修习。到从太虚之境中醒过来时,窗外雨声沙沙,却是下起了小雨。

文炳收功睁眼,难抑心中狂喜。

记得幼时初习崂山心法,总有障碍之感,一套入门内功心法练了足有三个月才勉强可从诸经脉中汲取极其细微的脉气,到可将脉气转储为真元化为真气时,已过了两年之久,比之常人更要进展缓慢。那时恩师总说是心疾之故,不料适才潜依心法口诀将心神连成三个周天,足少阴胆经内便有脉气回应浮动,虽则尚不能引之入气海聚气,但比诸幼年时已然好太多。若依此练就下去,至多一两载功夫,定可恢复昔日水准。

尤其自幼伴随自己的心疾竟再未发作过,不知是否真的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痊愈。若果真如此,则当是侥天之幸。

想起心疾,突记起前次朱天翎来袭前恰好齐彦名说要暂离,两日后回来。现在自己却离了开,不知这功绝当世的绝代剑手是否回去过?若看不到自己,他会否担心,四处访寻?

接着想起齐彦名曾要自己从文佩兰处取“锁魔脊”来压制心疾,如今心疾久未发作,再要那物也无用。

一时心思杂乱起来,难以平抚。文炳起身走到窗前,启窗观河,一阵清凉的河风扑面而至。窗外河水直往船后逸去,点点雨痕遍布河面之上。

盛夏刚过,不知京师所在,是否一如江南气候怡人?

敲门声响起。

接着莺声传入:“文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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