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正在胡思乱想着孟婷婷的二姨时,孟婷婷回来了。
刚一落座,孟婷婷便讲起她的二姨来……
孟婷婷二姨以前也结过婚,而且还生过小孩儿,只遗憾三天后就死了,前姨父说孟婷婷二姨自从生孩子后,行房时就没有了产前那种紧迫感,不舒服,还说女人生产后,只要肚子上留有腹斑,就变成了母猪肚子。
孟婷婷刚停下话,丁梦妮就问上了,“那你二姨后来呢?”
孟婷婷喝了口豆奶道:“离婚后就一直单过着。多年来,二姨说过的好多话都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我,再说大世界到处是花花场所,男人的心思猜都猜不透,我可不愿意到时也落得跟二姨一样下场。”
丁梦妮不相信道:“我不信你连人流也没做过,要说扩宫跟生产……”
“我从没怀过。”孟婷婷抢道:“真的,我不骗你梦妮姐。”
“你前夫现在咋样了?肯定又结婚了吧。”
孟婷婷长长地吐了口气后说:“要说我们的事儿啊,那真是要多少有多少。小林后来不仅重新结了婚,而且当年就有了一个大胖小子。他现在也不赌了,两口子还做起了小生意,一天到晚也挺累的,我也是从这时才又重跟他保持暗中交往的,但从没用他的钱,不忍心,就算是性伙伴吧。”
丁梦妮一边往油碟里加着蒜泥,一边道:“那说明你们还是有相当基础的,否则你们不可能还有这种事情。”
“也许吧,既有本能的性,也有复杂的情,前不久小赵还说我对小林是爱中有恨恨中有爱,说得我都不知该咋回答了。又说小林吧,没想到他现在也说出在老婆身上找不到跟我做爱时那种紧迫感,不舒服的话,我知道,他现在还跟我干就是冲这事儿来的,想起来又有些悲哀。唉,算了,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
听到这里,丁梦妮都不知道自己该说啥想啥了。
孟婷婷继续道:“小林还说过一句男人圈儿里的怪话,真要说出来你听了不恨才怪。”
丁梦妮心想可能是“肛交”了,莫非还有比这更怪更可恨的,于是漫不经心道:“啥话?”
“‘女人紧绷绷,男人兴冲冲;女人要紧,男人才挺。’小林说大多数男人都是这样想的,我说他放屁!有些男人自己不行,反倒怪我们女人这不那不的,哼,恨得我都不想跟他来往了。想当初,我要真也生了,岂不正好撞上小林用同样的方式收拾我,那我就活该像二姨一样倒大霉了。”
丁梦妮听得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为孟婷婷担心,“要说你们处得够离谱的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孟婷婷:“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离谱。反正啥都说了,再说一点儿也没啥。”
孟婷婷讲的所谓“离谱”原来是指父母曾强烈反对过她跟宁小林的婚事,而宁小林又正是因为老人当时那份“强烈”使其自尊心大受伤害,于是便一直将此记恨在心,从此不登老人的门,就连见面都不搭理。都说女儿是父母的温暧小棉袄,结果宁小林反倒成了孟婷婷父母的冰凉湿背心,孟婷婷父母说女儿在给他们找女婿的同时也找回个敌人。
丁梦妮因孟婷婷的话勾起对包大海父母的诸多恩怨,同时还想起包大海前不久说那些令其伤心的话……丁梦妮心想:真是我离谱了,还是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婚配?!
正在自顾想着的丁梦妮,却被孟婷婷突如其来的话打乱了思路。
孟婷婷:“梦妮姐,我有种预感,你迟早会是李总的人,不信我敢打赌。”
丁梦妮听后先是一愣,然后撇了撇嘴笑了,“你真敢乱打赌。”
……
从“韵苑”火锅楼出来时已是凌晨近两点了。
孟婷婷挽着丁梦妮的手,边走边道:“说真的梦妮姐,我实在不愿再过以前那种穷日子了,就算我早先生一个,小林也不赌;就算我们再能干也同样不能致富,反而越过越穷,唉,日子一穷,管你有多好的感情照样完蛋,最终还得离,只有离了日子才有奔头,眼下就是这样,我算悟透了。”
丁梦妮随口道:“合不了就离,拿坏当好,人一高兴啥都忘了。”
孟婷婷不同意道:“高兴啥呀。女人跟男人一样,上没人亲下没人爱,谁还真把难过当好过啊!”
丁梦妮愣住了,一时不知该怎样接话。
孟婷婷更见玩世不恭起来,“我现在是自由之身,想靠谁就靠谁,不信谁还敢来跟我缝上。”
丁梦妮暗自笑一下,再次随口而言,“是啊,人要能像鱼像鸟那样潇潇洒洒,自由自在就好了。”
谁知孟婷婷又不同意了,“像啥都不如人好,就算潇洒自在也要在人间,人间才是真天堂。时代不同了,计划经济早被市场经济替代了,说不定以后还要越走越远,所以有人把眼下的现象说成是‘传统化跟随机化的灵肉大拼搏’,我才不管他这化那化的,我就化自己,心花怒放为钱开,阿弥陀佛化缘来。”
丁梦妮笑了,“你这叫啥话呀,听起来稀奇古怪的。”
“总有一天你不会认为稀奇古怪。老实说梦妮姐,我就是想不通,我又不比别的女人少点儿啥,凭啥比她们过得差?看见她们比我过得好我就想哭,真他妈的老天不开眼!我凭啥就不能为自己竖块里程碑?!”
丁梦妮无不从内心赞同孟婷婷的说法,只是嘴上不好表态,但孟婷婷所说的“里程碑”,却实实在在在她心里翻起波澜,本以为袁海龙一事可能会成自己“转大运”的“里程碑”,但没想到对方给的“见面礼”却是一个令其终身难忘的恐惧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