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板开着他的面包车，拉着李飞向城里驰去.一路上胖老板都不吭声，李飞忍不住好奇问：“喂！杨哥，究竟有什么好玩的？先说来听听？”

胖老板笑笑，故作神秘地说：“去了就知道了.”

面包车没有直接往城里开，拐上了一条田间土路，颠簸了十多分钟后，在一座三层楼房前停下来.四周是空旷的田野，楼房孤零零的耸立其间，前面有一道三米高的围墙，一扇大铁门紧闭.楼房的二三层有微弱的灯光，但却没一点声响，静悄悄的，仿佛被沉沉夜色催眠了.胖老板跳下车，拍了几下手掌，李飞一听就知道是一种约定的暗号，大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出一个小伙子，四下里望望，对胖老板说：“我来停车，你们进去吧.”

底楼很黑暗，从楼梯口微弱的光亮中，可以看到走廊上有一排房门，可能是一个个客房吧.上到二楼，眼前豁然明朗，左边是一个百多平方米的餐厅，光线明亮却也柔和，有十来个人一边高谈阔论，一边豪饮啤酒.右边是茶厅，也有百多平米，布置淡雅，灯光朦胧，有几个青年女子蜷缩在藤椅上昏昏欲睡.胖老板拉着李飞走进去，冲她们喊：“喂！这么早就在睡觉了，不上去玩玩？”

其中一个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眯缝着眼说：“唉！没意思.”但她猛地坐直了身子，两眼放出光来.她看见了李飞.“哇！我的天！你去哪儿拉来的模特儿，简直太帅气了！”她双手抱在胸前，嗓音颤抖着喊道.其余三个也瞪大了眼睛，把李飞上下打量.一个说：“五官轮廓分明，真可称得上英俊.”

一个说：“你看他肩宽腰细，一定很有力量.”

另一个痴痴地望着李飞，慢慢走拢来，想要拉李飞的手.李飞让开一步，皱着眉问胖老板：“我们究竟来干什么？”

胖老板没回答，几个女子倒齐声笑着说：“哇！他生气的样子更可爱！”

胖老板赶紧拉起李飞，忙不迭说：“上楼上楼！我们上楼！”他又问那几个已经精神焕发了的女子，“你们呢？不上去吗？”

几个一齐起身，嘴里嚷着：“去！当然去！捞几个回来！”

一拨人挤着拥着上了三楼.李飞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赌场，二三十人散落成几堆，有推牌九的，有掷色子的，有买扑克牌大小的.人人脸上的神情都是专注而又兴奋，不时发出惊喜的叫声或绝望的哀叹.李飞完全没想到，这个从外面看幽暗宁静的楼房，里面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他不禁佩服房主人巧妙的伪装了.他把胖老板拉到一边，冷笑一声说：“杨哥，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赌博加妓女！和你那儿有啥区别？不过场面大些罢了.算了，回去吧！”

胖老板急忙分辨：“她们不是妓女.”他指了指和他们一同上来的四个女子，此刻正坐在墙边的沙发上，目光齐刷刷望着李飞.“她们是被大款包养的情人.趁大款不在，跑这儿消遣来了.”胖老板又凑近李飞耳边，嬉笑着说：“看来她们都很喜欢你，挑一二个来玩玩！那真是够味儿呀！”

“没兴趣！”李飞生气地说：“杨哥！你这样欺骗我可不好！早知道这样我不会来了.”

胖老板依旧笑眯眯的：“兄弟，别板起一张脸，去和她们聊几句.然后你就说你想赌钱.她们想讨好你，争着掏钱让你去赌.输的是她们的钱，但你在赌场老板那儿有提成.怎么样？干不干？”

李飞先是反感，厌恶，转念一想，无本生意，何乐不为？几个女子在那边叫起来：“帅哥，站着干啥，过来坐嘛.”

李飞面带微笑走过去.她们把李飞簇拥在中间.这个说，你从没来过吧？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呢！那个说，坐在你身边，我觉得我复活了.胖老板站在旁边说：“都不理我了唆！算了，我去买两把.”

转眼他就消失了.李飞挨个把她们打量一番，发现她们年龄都在二十六七岁，面容都很姣好.可一双眼睛都无一例外的显得空洞而又茫然.李飞心想，看来傍大款的日子也不快活.他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提问，笑而不答，也不知怎样回答.心里盘算着如何把话题扯到赌钱上去.一个细细的，柔和的声音问他：“帅哥哥，想不想喝点什么？”

他觉得声音很好听，不禁多看了她几眼.他忽然发觉她长得很像张小玉，也是身材娇小，五官玲珑，短发刚好盖过耳垂，额前一排刘海，更给她增添了几分秀气.“你叫什么？”李飞唐突地问.谁知她竟高兴地笑了，做出一付天真可爱的样子，偏着头，娇声说：“西西！”

“西西！”他嘴里念着，想起一部电影的名字，“西西公主！”他脱口而出.“你叫我公主！”她惊喜地叫起来，“谢谢你！你叫我公主！”

另几个不满了，开始冒酸话了.“装出一相小姑娘的样子，肉麻不肉麻？”

“还公主呢！那我就是七仙女了.”

又一个阴险地笑着发出警告：“你这么娇小，小心他压死你！”

有两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向他们走来，似乎和她们很熟，很快搭上话，玩笑几句，把她们带走了.只留下西西坐在李飞身边，一付又喜悦又满足的样子.“他们去哪儿？”李飞随便问了一句.“管他们呢！”她轻松地挥挥手，“这下清净了，就我们两了.唉，真好.”她靠在李飞身上，柔声细气地问：“你叫什么？恩？”

“李飞.”

“李飞？啊，这名字真好听.你想喝点什么？我去拿.”说着她站起身.“啤酒吧.”李飞说.她很快就拿了几听冰冻过了的啤酒，放在沙发旁边的小桌上，“喝吧，”她说：“不够我又去拿.”